,光荣哥这边有三口闲置的水瓮,一大两小,大的是一组,小的是一组。这个咱就不分了,叫大连大楷过来抓个阄就完了。”
他将准备好的两个纸团,放在桌子上。
“大楷是长子长孙,先拿吧。”
祁楷看了看纸团,又看看老柴叔,见他似乎微微颔首,就拿了右手的那个。祁连就拿了剩下的那个,其实在他心里,水瓮根本就不算个什么,家里已经有一个了,如果非要再弄出个多余的,那么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方的还是圆的,随便什么样的,根本都没什么所谓。
他拿了以后,根本都没展开。祁楷见他不动,就也停下动作,笑道:“还是大连先打开吧。”盯着祁连手里的纸团,生怕他换了,或是两个纸团一样,谁打开谁吃亏这种把戏。
被这样盯着,祁连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瞄了瞄爸爸,对方完全没看这边,正跟几位长辈聊天,大伯倒是时不时隐晦地看一眼。他想了想,反正早晚都要看,那就看吧,于是很光棍地展开纸条。
“大哥,看看你的。”祁连没念纸上的内容。
祁楷只好也打开。两人将纸条放到一起,祁连的上面画着一个大圈,祁楷的是两个小圈,内容一览无余。
祁增裕看着就乐了:“老柴叔,你这字写得挺好啊。”
老柴叔道:“你将来准倒霉在这张嘴上。”
祁增仁看着大楷手上那两个圈,脸抽了下,有点不情愿,但他掩饰地快,只是笑说:“大连运气挺好。”
却是老太太瞧见了,蹭一下站起身,“这……老柴?”
老柴叔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嫂子?”
老太太肯定这就是老柴搞的鬼,明明之前都说好的,把大瓮给老大家,老大家人口多,需要这个瓮。可这个话,她怎么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说出口?
祁光荣看了老伴一眼,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她背着自己搞这些事,每次都是这样,但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这个时候,他依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柴叔没得到回应,就扭头跟几个老伙计聊起了昨天看的电视节目:“昨天又看了遍那个货真价实的小品,我就发现了,这怎么看都不腻啊,那演员往那桌子上一坐,还真就跟老太太坐炕头一样。”
祁光荣看了老伴一眼,垂下了眼。
等祁增仁跟祁增裕将写好的文书拿过去,老柴叔看了几眼,呵呵地笑:“你们写了什么我是看不懂,不过你们爹可是识字的。”
随即,将文书递给祁光荣。祁光荣戴上老花镜,挨个看了一遍,放到桌子上。
“挺好。”
祁光荣说道。摘了眼镜,目光依次从祁增仁和祁增裕身上落下,心底到底还是起了几分悲意。
从他的大女儿出嫁到而今,他已是年过七旬的老者,从战争年月走过,又走过解放,走过困难时期,终于,这个时代完全不属于他了。
老柴叔察觉到老伙计的情绪,摆摆手:“都别杵着了,该干啥干啥去,我跟老哥儿几个喝几杯。增仁,你那十年陈酿要是还有,再给我们来半瓶?”
祁增仁听了,心里终于有了几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