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靳一梦哑然，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突然意识到，李明夜问这个问题似乎是认真的，当然，这不是说她真的会去死，而是她认真的在考虑如果她死了，他会产生的情绪，并对此兴致勃勃、充满好奇，像是疯狂科学家面对每一场实验。

    这个一直算无遗策、聪明到诡异的女人，在此刻简直像是一个纯真无暇的孩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了解这个女人了。

    “曾经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信任过我，后来想杀了我，而另一个一直都很相信我，最后他们都死了。”李明夜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是微笑的，简直发自内心地感到新奇和愉悦，她就这样带着轻松愉快的笑脸，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一直很相信我的那个‘人’死的时候，我的手发抖了，因为我杀了他。那个时候，我应该是难过的……后来我还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我在仔细分析之后，觉得起因就在于他的死，这种情绪激素让我失去了理智。”

    靳一梦看着她，没有说话。

    “所以，你的难过是什么样的呢？”李明夜认真地问道，“我的大脑里，有关于‘难过’的情绪和记忆——不对，或者说，我的几乎所有记忆和情绪都来自于另一个人，而我的情绪和表现与他是不同的，所以我想知道，其他人的情绪以及表达方式是不是也不一样。等你开始难过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靳一梦看了她一会儿，神色有刹那的怜悯和动容，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你问我，是因为我们都是角斗士？”

    “对，我们的条件最接近。”

    “好。”靳一梦安然道，“等我开始难过了，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