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例外。
刘琰疏懒地靠在轮椅上,显得漫不经心。
“陛下,臣有这双腿在,还是莫要拖累旁家姑娘。”
他看似无所谓,景熙帝却见不得他这样。
“说什么昏话。你是王爷,想娶哪家姑娘娶不得,这是给她们的恩典。”
惯用的玉扇在刘琰指间转了转,他轻轻笑,眉眼宛如水墨染就。
“臣却只想要与臣两心同的女子。”
想法还蛮美,但是京城贵女,即使嫁他也是嫁给权势,谁能与瘸腿的乌衣卫指挥使同心。
安王殿下要求很高了,难怪连他的晚辈都一个又一个娶亲,就他单身多年,还自己挽尊说不想娶。
景熙帝却为刘琰跟他说了大实话而欣慰一些,“总会遇见的,到时候你告诉朕,朕给你们赐婚。”
出来养心殿,刘琰对着裂开的天光眯起沉黑的眸。
他握着玉扇的手,干净无比,在暖春的时节依然略带凉意。
有隐在暗处的乌衣卫出来,推动他的轮椅。
“能做事了。”安王殿下笑意优雅,“去请人。”
……
萧棠正在家中挑花样子。
昨日大意了,居然应承要送兄长大人新荷包。大话既已经说出,少不得表示一番。怀着早死早超生的信念,明玉郡主一早起来就着手这件事。
“郡主,这花样是眼下京城最时兴的,寓意鹏程万里,多吉祥呐。”
萧棠对自己认识倒是难得清醒,“这样庞大的活计,你家郡主我金贵的十根手指通通戳成马蜂窝也绣不成。”
“这个呢,这个呢。郡主,这两只水鸭子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意蕴暗藏。最重要的是,绣它们还不需要太多技巧!”
萧棠看一眼,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哪里来的水鸭子,这不是鸳鸯么?你当你家郡主老眼昏花还是神志不清,能送兄长鸳鸯荷包?”
拖拖拉拉了好半天,终于选中了一款鹰击长空的花样。明玉郡主沐浴焚香,换上舒适的家常衣裳,磨磨蹭蹭刚把秀绷子撑起来,就有下人来报,华容公主请她过去。
华容公主正襟危坐在矮床上,苍白着面庞,乌黑的瞳仁散了眸光。
“你可是说真的,你家驸马失踪了?”
萧棠坐在她对面,简直难以置信。
“是的,他应当在翰林院的。可我打听了,他不在。”
萧棠问:“失踪多久了?”
“修远的同僚说,他在辰时末就不知被谁喊出去,自此再无回来。”华容公主突然激动起来,“明玉,修远已经失踪好几个时辰了!”
萧棠:“……”
明玉郡主觉得,她大抵是不懂爱情,无法理解华容对林修远这种无时不刻的牵挂。
“又不是奕哥儿,要你时时栓在腰间。你家林驸马多大人了,总不会被拐掉。你且宽心,说不定等天黑他自然回来。”萧棠安慰她。
“你不懂的,我与修远成婚三年,他即使是中午不回来用膳都会派人与我说。从没有过这种音信全无的情况,甚至连在翰林院门前等候的车夫都说没见过他。”
内室传来奕哥儿嗷嗷哭声,他奶妈子抱他在怀轻声慢语地哄。华容公主听着听着,居然也要哭了的样子。
明玉郡主在家哄爱哭的母上大人已经哄出经验,反射性地握住华容手,铿锵有力转移她注意力,“你若是不放心,不如去大理寺报案。你是公主,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