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伸手要把她再按回床上,被早察觉到他意图的宁似清侧身躲开,他也跟着坐起身,拧眉看着掀开被褥的宁似清,又想把媳妇儿按回到床上继续歇息,又很好奇她说的干粮,之前和富贵儿他们进山时,他们都带了干粮呢。
等他纠结完,宁似清已下床穿上了鞋,“相公,你起的话现在就起吧,我收拾被褥。”
“哦哦。”
傅北起身下床,等在旁边的宁似清便弯腰把被褥摊平折好,放在床头时看到床单上落了些泥土,连忙伸手拍掉,又扯平了床单,直起腰时背后忽然伸来两只手,肩膀上多了件衣服。
“多穿点。”
“谢谢相公。”其实这般早起真的很冷,但宁似清却觉得自己现在从头暖到脚,她看着转身出屋的傅北,露出一个甜丝丝的笑容,眉眼都弯成了月亮的形状。
傅北跟往常一样先把堂屋火盆里的火引燃,然后便去吴寡|妇房里接她到堂屋,本来这些事情做完后,他还要去弄些吃食,但今日这活却被宁似清包了,不用煮早饭的傅北便提着桶在院子里弄了一桶干净雪备着给宁似清做饭。
他低头看了看正在往灶里放土豆的宁似清,又扭头看了眼旁边原本用来装水的缸,里面半点水都没了,“媳妇儿,我去挑点水回来。”
“好。”宁似清没回头,继续把剩下的三个土豆也都塞进了灶里,这是刚才她从婶子们给自己凑的嫁妆中找到的,虽然数量不多,但烤了给傅北做干粮却是刚刚好。
等她将剩余三个土豆都放好,傅北已经提着桶出了院子,这时天色还未亮,地上的积雪也起码有七八寸厚,宁似清便忍不住担心,刚想叮嘱两句,他已然走的没影了。
村里能打水的小溪靠近村口,傅北要去打水只能走很远的路,之前他都是忙活完趁着天黑才有空挑水,现在这般早的来还是第一次,想到媳妇儿在家里给自己做干粮,觉得高兴,走路都仿佛带着风。
有早起的乡亲发现傅北,满脸惊讶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傻子,你今日怎有空去挑水?不进山打猎?”
“我媳妇儿在做饭,我就有空了。”
看着傅北一脸骄傲的模样,李名国哈哈笑了两声,“你媳妇儿命真大!我听说她在嫁给你前就已病入膏肓,竟还能活下来,也算是没被你们娘两……”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止住,干咳了声,说:“你今日进山打到的猎物,肉给我留一份。”
傅北点头。
李名国见傅北没被自己的话影响,暗道果然是个傻子,笑呵呵的说:“还是按照原来的价钱,你回来后给我送过来。”
等傅北挑着两个桶走后,李名国才转身回屋,想到晚上能够吃上肉,便觉得心痒难耐。
“傻子同意卖肉给你了?”
李名国一脸得意,“那是,我随意说了句他就应下了。”
每次傅北进山打猎带回的猎物,肉和皮毛都会卖给村里的乡亲们,价格比镇上要便宜不知道多少倍,几乎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所以每次傅北进山打猎的日子,也是乡亲们能以低廉的价钱买到肉的日子。
李刘氏也笑了起来,“他答应了就好,刚好治儿昨晚闹着吃肉,今天多买些给他解解馋。”
傅北卖的肉乡亲们自然是抢着要的,但他只要应下就一定会给留下一份,所以李名国和李刘氏才不担心他会将肉先卖给别人。
天色渐渐转亮,将面条下锅的宁似清弯腰端起热水去了堂屋,虽说堂屋里烧着火,但她放下盆后还是帮吴寡妇穿上了袜子,洗了的袜子穿在脚上的确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