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
苏阿细站在甬道的顶端,看着安静的黑胶唱片机之外,少年的单薄背影。
蒋渝芮回到吧台睡觉。
苏阿细绕过舞台的时候,看到摆在地上的吉他盒里面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是一把军刀。
就是他刚刚一直在找的。
她把刀拿出来,抱着蛋黄走出了小森林。
很久很久,酒水的味道才从身上散尽。
***
回到家,还没进门,看见一楼的窗户口站着一个人,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透过纱窗往里面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不用辨别,就知道是奶奶。
苏阿细还没打招呼,奶奶已经往外面走,把家里小卖部的大门拉开,准备做生意了。
看到准备往后门去的苏阿细,她嚷嚷了一句:“阿小,妈妈来电话了!”
“哦,”她应了一声,“我马上上去打。”
苏阿细把猫放进猫舍,在房间的地毯上席地而坐。清清嗓子,拨出去一通电话。
“喂。”
“录取通知书到了没?”妈妈的声音。
“还没,应该就这几天。”
“我问过你爸了,转专业还是有希望的,你好好学,到时候大一的成绩上去了,我们再找找关系帮你转。”
“……”
“阿小?”
“我在听。”
妈妈那头叹了口气:“你平时记得咨询一下别人现在学什么专业比较好,自己心里有个数,妈也不想让你吃太多苦,你看电视上那么多搞新闻的都猝死……”
苏阿细打断:“我知道。”
“跟你舅舅说好了,让他开学送你去学校。姐姐比你们早一个礼拜开学,不冲突。”
“哦。”
短短的几句通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爸爸妈妈在日本工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除了交代一些事情,也没有冗余的交心话可以说。
苏阿细把从小森林带回来的军刀拿出来,翻覆着看了很久,一把不新也不旧的刀,应该是江垣刚才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那里了。
他的东西……
流火的盛夏,做任何事情都免不了几分倦怠。苏阿细看了一集动画片,又看了会儿书。
脑后的头发被随意地绕成一把马尾,躺下来的时候,马尾的结在枕头上硌得难受,她把发圈拉了下来。黑色的发圈上有几根发丝。最近总是这样。
她把发圈握在手心,侧躺着,看着蓝得刺眼的天空,风扇开在小档,吹不干发间的汗。对面的大楼被刷上粉色的涂料,淡淡的颜色,把她送进一个温柔的梦境。
没睡多久,就被吵醒。
骤然间大雨瓢泼,街上的人仓皇窜逃。
苏阿细听见街上摆摊的阿姨嚷嚷:“赶紧收东西啊,下雨啦!要命的真是,这雨怎么说下就下!”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推窗去看楼下的晾衣杆。
自家的衣服已经被收起来了,松一口气。
雨水从敞开的窗户缝隙里浇进房间,苏阿细赶紧把窗户关上,跑下楼去拿拖把。
厨房里传来南瓜饼的香气。
奶奶听见下楼的动静,走到厨房门口,一边解围裙一边跟她说话:“下雨天就别出去乱跑了,这雨停不了,一阵一阵的,得下好几天。”
苏阿细没放心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