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走路万分警惕。
他家屋里的灯还亮着,但已经安静了下来。
苏阿细在地上摸到刀,擦干净了上面的一点雨水和泥土,她抬头的时候,看到趴在二楼窗户口的小男生,好像在做作业。
男生挺乖的。
苏阿细拿出他的军刀,走到那颗梧桐树下,在“我爱你”下面工工整整地刻了两个字:“已阅。”
然后把刀扔进江垣的邮箱。
***
苏阿细见过几次迟早的键盘手,也就是他们说的大队长,名叫方启忠,是小森林老板的弟弟,正业是卖彩票的,有自己的家庭,所以在他们几个面前总是神出鬼没。
他旅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下旬了。
台风过境,南州被冲洗了一番。失而复得的珍贵,让劫难过后的生机,比往日更盛。
苏阿细在小森林等了一个月,江垣才再次出现。
他削短了些头发,看起来仍然张扬跋扈的,目光肆意地流转一圈,就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心脏。
苏阿细坐在吧台旁边,看着江垣走近。
他戴了一副眼镜,金色的细边框,遮住一点野性,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
那天选的曲子是Mantic Ritual《Next Attack》,江垣打鼓的时候没人给他伴奏。台下四个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他刚开始的时候很难进入状态,试了好几次。
苏阿细等累了,在吧台旁边的小桌边坐下。
等江垣的状态恢复正常,苏阿细在后面看着蒋渝芮和kk坐在一起,两人整齐划一地抖腿。
末了,蒋渝芮跨到台上,扶着江垣的肩膀把他送到方启忠身边:“帅不?”
方启忠英气逼人的一张脸上,露出笑容,他扬了一下眉毛:“玩儿鼓得有劲啊。”
蒋渝芮哈哈大笑:“有什么劲啊,有脸就行咯。”她拍拍江垣的肩膀,表示很器重他。
方启忠摇了摇头,也跟着笑了。
江垣说:“我有劲。”
他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你知道什么叫劲吗?”
“力气。”
“是劲头。”
方启忠勾了勾手指,让蒋渝芮送过来两杯酒,他把其中一杯推出去,示意道,“我们这儿最烈的酒。”
江垣犹豫了一下,端起酒杯,喉结动了几下,一饮而尽。
没多久,他的脸上就开始泛起红晕。
有点烧。
他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眉心。
蒋渝芮坐在对面托着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卧槽,你他妈没喝过酒啊?”
江垣被她这么一说,轻微地垂下了脑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很难得的局促在他脸上表现出来。
苏阿细把他旁边的杯子端过来喝了几口,片刻后挪步到蒋渝芮面前,挡住身后的少年,问她,“我脸红吗?”然后轻轻地一笑,“我也没喝过酒。”
……
蒋渝芮捏着她的脸笑着打圆场:“小孩儿嘛。”
方启忠点点头,拍拍江垣的肩膀:“刚刚那首歌,你再去试一遍。”然后又拉过苏阿细,悄声地说:“想录就录,别憋坏了啊。”
苏阿细一边翻白眼,一边默默拿出了手机。
录到一半,被人撞了一下手臂。方启忠神神叨叨:“你等会儿,仔细听他后面这个转换的过程,注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