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秋拿着一杯醒酒茶站在门口,像是站了有一会儿了。她穿着淡紫色的丝绸睡袍,柔软而贴身的布料勾勒着她的身子,微微敞开的领子露出呈倒八字状的锁骨,漂亮而勾人,长发还有些湿润,眼中尚有雾气,朦胧且诱惑。
“轻寒,不打算让我进去么?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时清秋微笑着说。
温轻寒这才回过神来,把门又打开了些,“进来吧。”
时清秋走进来,把杯子递给温轻寒,“快喝吧,现在正温着,刚好。”
温轻寒没有犹豫,接过杯子慢慢地喝着解酒茶,时清秋看着她此刻穿着睡袍的模样,唇边有一抹笑意滋生。
白色是极为合适温轻寒的一个颜色,优雅而冰冷,不惹凡尘,不落俗套,即使是一件简单的真丝衬衫她都能穿出这样的味道来。而现在身上的睡袍,则少了一分严肃,多了一丝温雅的韵味。
这一次温轻寒唇上沾了茶液,她喝完后抿了抿唇,把杯子递回去给时清秋,“我喝完了。”
时清秋接过杯子后没有马上走,她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温轻寒过来,“轻寒,你困了么?可以陪我坐坐么?”
“不困。”温轻寒摇头,坐到了时清秋身边。
以前她来时家住的时候,从未这样洗完澡后以一身轻松的姿态与时清秋并肩而坐,这是第一次,她们两个人这样亲近。时清秋的呼吸浅浅的,两个人都同时沉默下来。
“轻寒,我觉得……”时清秋开了口,有些欲言又止,在温轻寒将目光移向她后,她才又与温轻寒四目相对,“你是不是在对我好?”
她找遍了脑子里的词语,都没有找到一个适合形容这种感觉的字眼。温轻寒对她的好开始慢慢地显露出来,沉默寡言,却心思细腻。
温轻寒坐得离时清秋大约有一拳的距离,她看着时清秋,轻抿唇角,点了头,“是。”随即又微微笑了,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不是么?”
这个理由没什么不对的,时清秋笑笑,双手握住空杯子,眼里有一些温轻寒看不懂的情绪,她低声呢喃:“是啊,我们结婚了,可是我们之间真的能够到这个地步了么?我还没有了解你喜欢什么,你有什么样的习惯,我甚至还在想着用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来跟你去过以后的生活……”
她们已经结婚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之间的交流都是应该的,于理如此。可是于情呢?于情而言,她们之间还不那么热情,就像她所意识到的,她了解温轻寒很少很少,只知其人,不知其爱好,喜恶。
温轻寒不愿让她再深想下去,伸手去握住了她的一边手腕,眼中的犹豫浮现又隐没,满心的酸涩无处挥发,终于低声去说:“那就从现在开始,清秋,忘记以前,想一想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只是以后你要记得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试一试……从现在起接受。”
你试一试,喜欢我。
“我们说好的,不是么?”温轻寒欲言又止的话还是被她咽了回去,她紧抿着唇,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似是被无数根神经牵紧,下一秒就会绷断。
时清秋抬眼去看,温轻寒眉间微微蹙起,平素总是无波无澜的眼底似乎多了些看不真切的情绪。时清秋唇角一弯,低头把杯子按在自己的腿上,拇指用力地按压着,低低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会像别人一样相互扶持,但又不会像她们一样有分开的理由,是不是?”
她们的关系这样特殊,有在一起的理由,但却没有能够导致分开的猜疑。既然都不愿意去认识更多的人,那么彼此便是最好的选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