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人只有3人,都是五六十岁,看着一幅文人模样,主座一人十分富态,气质却十分内敛。
一进门,景行冲着主位的位置十五度微微鞠躬,便坐在琴案旁边,问:“不知道客人想听什么曲子?”
“你擅长什么?”主座的老者问。
“这要看客人需要什么。”景行微笑着回,在这兰府待了这几日,他也有了经验,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老者没有直接点曲子,而是问他擅长什么,便是有意多说几句话解闷儿,景行自然要满足。
“哦?怎么说?”主座老者兴味盎然的问。
“若是客人平时不怎么听曲子,只是找小子听个新鲜,那小子推荐《高山流水》,您高朋满座,朋友相聚,自然是适合;若是您今日是为送别,《阳关三叠》正和主题;若是考教小子技艺,《广陵散》可拿来炫技。客人不同的目的,自然有不同的曲子。”景行回答道。
“那就《广陵散》来听听。”旁边一位清癯严肃的老者道。
“看样子是个行家里手。”景行暗暗想,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景行朝坐席微微鞠躬,示意开始,自有侍女铜盆捧来清水,净手焚香之后,景行抬手拨弦。
同情的乐声渐起,将刺客聂政的事迹娓娓道来,戈矛杀伐的调子激起人心中的慷慨义愤,座上的4位老者,在景行拨弦之后都停止了动作,专心听曲,以示对古琴的尊重。
一曲毕,景行又对坐席微微鞠躬,清癯老者脸上的严肃仿佛也退了些许,道:“有些火候。”
“多谢客人赞赏。”景行落落大方的表示感谢。
“哈哈!我就说兰小子的地方,东西好吃,曲也好听,让你们常来!”胖老者道。
“哪里比得上家里老婆子的家常菜!”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道。
“说的也是,我要回去学给柔妹子听听,哎,当初真是没选错人!”胖老者哈哈笑道,显然和中山装老者感情很好。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推拉的房门打开,兰畹华的脸出现在门后,景行略微有些吃惊。
“听说3位叔叔来了,晚辈来打个招呼。”兰畹华冲景行微微点头,对座上长者道。
“叔叔我来了几次了,也没见你小子来打招呼,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主座的胖先生注意到兰畹华和景行的互动,调笑着道。
“梁叔叔你是常客,晚辈每次都来打扰不是徒惹您不自在吗?”兰畹华笑道,又转头对清癯老者说,“李叔,我这小朋友琴技还可入耳?”
“比你小子强多了!”清癯老者重重哼一声,道。
“我这个世俗人,不能领会古琴的意境!琴声又怎么入得了叔叔的耳。”兰畹华似乎是毫不在意清癯老者的不满,笑着道。
景行在旁边听着,也不好插话,只觉得兰先生多么清雅的一个人,怎么能算世俗呢?肯定是兰先生自谦了。
“琴弹的不怎么样,人倒是越来越圆滑了!”清癯老者李叔仍旧不满道。
“晚辈琴不怎么样,萧倒是还可以,不如在下和我家这小朋友合奏一曲笑傲江湖给三位叔叔祝祝酒兴如何?”兰畹华道,示意旁边侍者去取萧过来。
“那感情好嘿!笑傲江湖好,热闹豪爽!不比广陵散,杀伐气太重,不适合吃饭!”梁叔没有李叔那么多讲究,吃饭嘛,就应该热闹,似乎又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