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精致苍白,血染白衣,黑发如墨,衬着阴沉沉的雨夜,颇有恐怖片的氛围。
田沼要浑身冰凉。这种凉意并非由于淋雨,也不是来自生病,而是结结实实从心底涌上的惊惧。怔怔看着面前若鬼魅般男子,他真切感受到何为杀意,仿佛死亡已经近在咫尺。
明月夜冷冷注视着田沼要,瞳孔却呈半扩散状态,意识并不清醒。他的举动仅仅是本能的驱使,实际上精神早已濒临溃散边缘。
这么与田沼要僵持半晌,好像感知到他的弱小与无害,明月夜握着刀的手松开,锋锐的弯刀化为轻烟般的灵力融入指尖逆流回体内。
他晕倒了。
斜斜倚着树倒下,明月夜歪头放松了身体恍如沉睡。周身无形屏障消失,雨水打湿了他纤尘不染的长衫,几缕细碎黑发贴在颊边,越发衬得他皮肤白得触目惊心。衣上的血液被雨水晕开,像大片盛开的梅花,妖艳凄美。
田沼要长舒一口气,捂着逃过一劫的脖子踉跄后退想要离开。回屋也好,报警也好,他都不敢继续留在这人面前了。
只是跑出几步后,他又被莫名的力量牵住了脚步。内心挣扎良久,善良的少年还是倒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往倒在树下的明月夜身边走去。
在半米外停下,脸上仍残存着惊慌之色的田沼要慢吞吞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想将明月夜扶起,却在他指尖即将触上雪白的衣服时,明月夜睁开了眼。
那一眼,寒霜如刃,冰封万里。
田沼要猛地缩回手,险些吓得跌坐在地,寒意森森从尾脊直接蹿上头顶。
但也只是一眼,好像认出他来,明月夜又闭上眼晕了过去。
吓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的田沼要这次缓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擦擦淋在脸上的雨水,他试探地把手搭在明月夜身上停留数秒,确认他不会再惊醒之后,才惴惴不安地拉起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绕在自己颈上,将人扶回自己房中。
顾不上打理自己,田沼要帮明月夜换了衣服,擦了身子,又拿出医药箱给他简单处理伤口。许是潜意识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明月夜一次都没有再醒过,也让他松了口气。
那双冷酷得毫无人类情绪的眼眸,他实在不想再看第二次了。希望自己的善心,带来的是好的结果。
繁杂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田沼要没有申诉。倒是如此一番折腾下来,他反倒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
换上干净衣服,田沼要再度坐回昏睡的明月夜旁边,右手贴在他额前探了探体温,又给他掖紧被角,暗暗想着等明天父亲回来便将他送到医院去。那伤口太深,自己只是简单上药包扎过,还是要找专业人士来处理。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散落满地的衣服,是他帮明月夜换衣时脱下的。虽然被利刃撕裂,被雨水打湿,被血液晕染,却仍旧掩不住精良做工与上乘料子,甚至在灯光下都泛着内敛华丽的微芒。
伸手摸了摸,极细腻柔软的触感从指尖触及处传来,即便是田沼要这般对衣服布料的东西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觉到这件衣服的价值。联想到明月夜那张美得惊艳诡魅的脸庞以及他用灵力凝成的刀,田沼要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这人……不会是落难的身份尊贵的妖怪吧?
这一念头刚刚升起,田沼要自己便又否定了。明月夜若真是妖怪,自己怎能看到他呢?虽说身份不明,来历不明,而且极度危险,但他确实是人类无疑。
这样想着,田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