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小绛。”俸迎拉住了宫绛,“你有听到她们说什么吗?”
宫绛目光里划过晦涩不明的光,犹豫了几秒,他摇了摇头:“人太多太吵,没听到。”
俸迎忽然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她们说你比我帅。”
宫绛一顿,笑开了,搂着俸迎肩头,潇洒地走:“走,我们喝酒……呸,喝饮料去!”
床买了,得明天才送来,宫绛又一次把俸迎锁进卧室,自己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
睡不着。
他泡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从裤带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连上电脑,打开今天的录音文件。
随身带着录音笔录音,是他不为人知的习惯,陆坚追尾那会,他不是怕对方讹钱才录的音,而是他随时随地都在录音。他每天晚上都要将今天的录音播放一遍,近距离地倾听今天的声音。
他就着插孔插上耳塞,将音频划到今晚的小吃街那里,接着两位女生的细语声宛如慢动作的镜头,一帧一格额外清晰,额外地讽刺。
——“不知道你看到他正脸没有,脸上好长一道伤疤,特别吓人,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这鬼模样怎么可能是模特?”
他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缕缕白烟在空气中悄然消散,有如人生命中的辉煌,看得见它的色彩,却在想要触摸的一刻,烟消云散。
他将音频倒回,又听了一遍,然后继续倒放,重播,似乎要从这强烈的痛觉中找到刺激的快.感,然后将自己陷入进去,习惯和麻木。
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寒风吹打着窗户,发出格格的声音,像极了讥讽的冷笑。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却一点一点地凝聚起了黑,而后化成一滩墨色,染黑了世界的白。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每一墨都透着绝望的孤独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