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答应了。
俸迎对他来说,已不是合租室友那么简单,而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或许还能更深入一层地称之为“家人”。
俸迎曾说过,他在父母眼里,不是人,而是一具不容许反抗和自我思想的傀儡,他必须要不遗余力完成父母布置的残酷任务,比如学外语学乐器,然后将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在公众场合,做个父母显摆的好摆设。
“这样的家人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啊?”俸迎单纯的脸上,写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与心酸。
宫绛因这句话与俸迎产生了共鸣,一个穷小子,一个富小子,贫富没有造成差距,反而形成不可磨灭的羁绊。
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俸迎总把宫绛是家人的话挂在嘴边,不是开玩笑,而是在他单纯的世界里,对他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人,才是家人。
于是宫绛的一碗面、一张床、一句不许他踏入时尚圈沼泽的话语,戳中他心目中最柔软处,软化得一塌糊涂。
宫绛呢,他从小未得到过爱,家人嫌弃,小弟畏惧,仅有的关怀来自于他过世的爷爷,而后便伤痕累累地在社会里摸爬滚打,直到俸迎出现,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一缕那么灿烂的阳光,那么明媚的晴天。他始终不能忘记那个雨天,悄然走进他心里的白伞,是俸迎将他碎成渣滓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然后送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带他远离那片黑暗。
“家人”曾经是陌生的词汇,因为俸迎的到来,而被赋予了熟悉的含义。
既然两人是家人,那么在一起工作又有什么不可以?
宫绛把自己私藏的时尚杂志和资料全部送给了俸迎,要求他必须在入行前熟悉每一个二线以上的品牌商品、风格、特色以及对模特的喜好,并从中找出自己适合的风格。
“有的模特气质多变,可适合不同风格不同场合,但我希望你能固定风格,将这个风格塑造成只有你才能展现的风格,然后闯出名堂。”宫绛言之凿凿,“找客户的事情由我来做,你要做的就是提高你自己。首先,先从塑型开始。你身高187,体重135,”笔尾敲了敲笔记本,宫绛苦恼地拍拍额头,“身高没达到国际男模标准,短期内你最少给我长一厘米,但注意别长多了,标准是188到190,体重太轻,起码要140,从今天起给我吃营养餐增重,然后跟我一起锻炼增肌。以上,有没有问题?”
“没有。”俸迎乖乖摇头,“小绛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宫绛阖上笔记本,“给你半年时间,这半年我不工作,专心陪你练习,要是半年还不到要求,我就不管你了。”模特入行,公司给的培训时间一般只有两到三个月,他给半年已经是很宽容了,他希望时间充裕一些,不要压迫得太紧,然而俸迎却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