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悼穿越了。
前一秒他还在草原深处和一群朝夕相处的兄弟歃血为誓,这一次一定要解放XXX,活捉XXX。
下一秒就狼烟四起,冒烟的是他们身上代表生命的发烟器,红烟代表死亡。特么才半脚踏进战区,他们就集体game over了。
梅悼很不爽,操起家伙准备违规操作,谁知脚下一踉跄,哐当一下摔地上,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堆沙子上,周围围着一群人用不同的方言夸张的嚷嚷着,边嚷还边往他脸上泼沙子。
“梅悼梅悼,苦命的娃喽~~,好日子没命享受,一口酒就把你喝去见阎王喽~~”
“都跟你们说了,梅悼是江南的娃儿,他喝不得刀烧子,要喝女儿红的。”
“女儿红是女娃子家才有,梅悼是男娃,他家应该是状元红。”
“状元多难呐,照这么说男娃家的酒就别想喝到了?”
“喝老婆家的就行,不过就梅悼这样子,恐怕是娶不到老婆了的。谁家男娃长得这么水灵?”
“梅悼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脱裤子看看嘞。”
梅悼怒了,老子已经够憋屈了,你们这群兔崽子还给我哭丧下葬,还趁机脱我裤子!造反是吧?想着他就一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摆好架势准备修理。
然而看清现场的瞬间,他呆住了。
眼前的这群人穿着一身破烂到极点的衣服,用补丁盖补丁来形容已经是奢侈的,不少人甚至连补丁都没有,直接就是挂布条样。
头发乱到了极点,勉强辨认才能看出扎着个发髻,随便转下头还能看到沙子从头发里漏出来。
脸就更不用说了,一口黄牙和浑浊的眼白是脸上唯一称得上白的几个地方。
梅悼挑了下眉,第一反应是:呦,为了活捉蓝方指挥,红方这次真是下血本,连扮成乞丐这种手段都拿出来了?
很快,他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首先昏迷之前,他摸过自己的头顶,确定冒烟器冒烟,他已经“阵亡”;其次这群乞丐身上的装备不对劲,军演允许伪装,但必要的身份识别是必须携带的,否则会被视为不应该出现的人,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再则……
梅悼又挑了下眉,这种方法能活捉蓝方的那个号称六边形的指挥?穿越剧看多了吧!
但如果不是在军演现场,他这会又在哪?
梅悼没来得及得出结论,他脚下地就隐约传来震动,多年的当兵经验告诉他,是敌人靠近前的征兆,人数不在少数,轻装不带辎重。
他对面站着的那群人反应比他还要快,飞速的趴在地上听了下,然后眼神一交汇,掏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趴到一个稍许比周围高一点的土丘上,小声嚷嚷:“蛮子又来了喏。”
“以前是三天两头来一次,现在是一天来两三次,那群蛮子急了。”
“你高兴个啥?蛮子急了倒霉的是我们。”
“可仗总能打赢了。”
“仗打赢了我们又没军功得。”一人呸了声,呸完回头看了眼,见到梅悼还杵着,赶紧招手,“梅悼,过来趴着。”
梅悼很不想过去,因为刚才的一瞬间他已经看清了众人手里的武器,砍柴用的柴刀、砌房子用的砌刀,敲石块用的榔头,还有切菜的菜刀。
这哪算得上是武器?
更要命的是,梅悼掏了下自己的衣服,他身上就一支秃了头的毛笔。用这玩意杀人,不可能吧!
梅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