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与外城相比就像是两个世界,内城整洁得多,地面也不是黄土,而是青砖砌起来的,地面明显有人时常打扫,外面经常吹起的黄沙基本没有在这里沉积下来。
内城的防御也比外城严密得多,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
最严密的是将军府,之前是守将李扈的住处,现在腾出来给了八殿下,也就是萧泽。
梅悼被人引着进去的就是将军府,府门前昂首站了不少盔甲鲜亮,衣服精致的青年,看到梅悼的时候,露出的都是鄙夷的神情。
梅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他的衣服在炮灰堆里算是好的,他刚穿来的那会,衣服是白色锦衣,宽袖长摆的,但第一场仗打完之后,他就着手改了下衣服,宽袖子和长摆都不利于作战,他直接把宽袖裁了,裁成窄袖,也没有针线缝,他将剩下的袖子撕成布条缠了上去,下摆也裁得只剩遮住臀部,边缘处容易破,还特意用火烫了下。
至于衣服的颜色,也早就不是白的,暗红、土黄、深灰、墨黑什么都有。所以这会看起来显得特别不伦不类不像样,也难怪那群鲜衣怒马的家伙会鄙视他。
梅悼没放在心上,跟着刚才的那个校尉就进了府。
将军府不大,就两进屋子,第一进是正堂,会客用,第二进正中是住处,两旁是厢房。校尉带着梅悼穿过正厅旁的廊屋直接去了第二进,在一个厢房前停了下来:“来人。”
厢房门打开,出来两个样貌不错,畏手畏脚的姑娘,见到校尉后不熟练的作福:“少将军。”
校尉哼了声,指梅悼:“去,给这人洗个澡,送去殿下房里。”
哈?见萧泽还要洗澡,梅悼显然纳闷,有点老大不乐意的。
校尉也没管梅悼乐不乐意,转身就走了,俩姑娘则可怜兮兮的看着梅悼:“这位公子,请吧,莫要为难奴婢们。”
梅悼听了不太舒服,对需要洗澡这种事质疑下就是为难了?
但对方是俩姑娘,明显的手无缚鸡之力,他不是恃强凌弱的人,不好计较,想着反正是洗澡就进去了。来荒漠这么多天都没洗过澡,有得白洗就洗呗。
然而洗完之后梅悼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俩姑娘把他的旧衣服丢了,给了身新的,料子看着是好,可特别的薄,没有裤子,头发也是,洗干净了不扎,擦干水后就这么松散的披着。
最奇怪的是,还拿了些怪香的粉往他身上抹。
梅悼当即就拍飞了香粉盒,之前的还能忍,这个真不行。
俩姑娘吓得跪到了地上,指了指厢房里的一扇暗门:“殿下在那头等公子,公子请进,勿要从庭院里走。”
没穿裤子的情况下,梅悼自问自己还真没脸从庭院里走。
于是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那是间像模像样的古人房间,又带点当地特色,一共三间,正中那间摆着套案桌,两顶桌子两把椅子,会见人用的。
旁边两间,离梅悼出来的这道暗门近的这间,临窗是个炕兼软塌,上头有张小炕桌,还有些软枕,离窗远点的是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
离得远些的那间,门口有屏风,依稀露出来的部分显示是张床,还挺精致的。床的一角,正好能看到的地方有个架子,上头插、着萧泽的那柄长、枪。
萧泽枪不离手,这地方应该是他的屋子,不过他本人似乎不在。
梅悼闲着无聊,瞅了眼炕桌上放着的点心,一共四盘,整齐的叠着,他也叫不出名堂,就知道看着挺诱人的。
打了一天的仗,晚饭都没吃过,他饿得慌。也就不管主人允许不允许了,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