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如墨的夜空中。虫鸣狗吠,充斥着京都的每户人家。
“安歌,换水。”婆婆焦急苍老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薄怒。手里不停变换的毛巾,拧了一个又一个。
安歌急匆匆的端水进来,又把婆婆用过的那盆水端了出去。
公主府别院总是忙碌不停,下人们一个个的不睡觉忙里忙外,累的满头大汗。
“安歌,药熬好了没有?”卧房响起婆婆急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好了,来了。”安歌端着药碗,小跑来到了床榻旁,用嘴吹吹还在冒热气的药汤,递给婆婆。
下午安不语回来就开始发烧,到了深夜,烧的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怎么唤也不醒,当时婆婆吓得差点晕过去。就命人快去倒水,抓药。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未见任何的起色。
婆婆把安不语搂在怀里,用药勺,一点点的喂药给安不语。刚开始的时候药倒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还好后来多少是喝进去了。
宽大的卧房里,深夜的清风,穿过房门,吹拂的烛光摇曳。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焦急的神色,安歌站在一旁,把喝完药的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去脸盆里洗了一下毛巾,拿出来拧一下,递给婆婆。
“婆婆,主子好些没?”安歌小声的问道,清丽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凝噎。
“高烧稍微好些,也可能反复。”婆婆把毛巾放在安不语额头,因为是侧卧的姿势,她只能用手捂着,怕毛巾掉下来。
“怎么会这样,早晨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安歌低声哭泣起来。
婆婆见她这样也无法,只能任她在那里低泣。
“银洛?”月祈舞睡得正香,却被外面噪杂声音吵醒。穿上外衫开门出去,见外面没有什么异动,轻声唤了住在隔壁的银洛。
“主子,怎么了?”银洛听到声音,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外衫穿上了一只袖子,另一只还垂了下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外面偶尔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即使两个别院挨着,练过武的人很容易感受出外面的动静。而月祈舞睡眠一向很差,稍微的异动也能把她吵醒。今晚这样的异动整整快持续一个时辰,她不出来都不行。
银洛伸着脖子看了一下四周,并未有什么异动。可是刚刚明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甚至还有人说话。
“是不是驸马的别院有事?”月祈舞的别院没有问题,那只能是隔壁了。银洛穿好衣衫,系好腰带,准备去隔壁瞧瞧。
月祈舞本欲说话,见银洛急匆匆的走了,也就闭嘴不语。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月祈舞就看到银洛急慌慌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银洛一脸的焦急,脚下的步子早乱了节奏。
“公主不好了,驸马她,她高烧不退,下人说如果不退烧,明天可能就不行了。”到了别院,银洛顺手抓住一个烧水的下人,询问了一些事情。听完她吓得擦脚就跑了,驸马死了,他们公主府肯定要遭殃。
“什么,怎么不叫御医?”月祈舞也不管自己着装是不是合体,大步下了台阶,直奔别院。
别院里的下人都在外面忙活,灯火通明。
“公主……”下人正忙活,看到月祈舞冲了出来,吓了一跳,匆匆躲到一边打招呼。
月祈舞根本不会去理会那些下人,直接奔进了安不语的卧房。
“驸马怎么样了?”月祈舞走到床榻旁,直接询问婆婆。
“公主……”婆婆正帮着安不语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