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了头发发白的老头子提着药箱过来,一脸和气地要摸宋致的手,宋致却避如蛇蝎地缩回一旁不让他碰。老头子束手无策地看向宫女头子珺珺,珺珺委婉道:“驸马,太医丞是要为您把脉。”
宋致知道这老头子是知情人,眨巴着眼睛,把手伸了出来。太医丞确诊之后,叹了口气,摸着一把胡子道:“驸马,您这身体太差了,若不是公主用陛下赏赐的人参给您吊着一口气儿,恐怕您已经魂归地府了。不过现在好了,良乡侯刚送来一朵千年灵芝和一支长白老参,还有一些不可多得的补品,您只需要修养个数月,定能恢复。”
宋致点了点头,开口道:“谢谢。”沙哑难听声音却吓了她一跳。
太医丞安慰道:“驸马风寒未愈,又受了惊吓,多日操劳,加上睡了三天,刚醒来难免不舒服。臣先告退,去为驸马熬药。”
“有劳太医丞。”宋致眨了一下眼睛。她脑子有点昏沉,还有点饿,好在珺珺体贴,立刻端上了白粥,还冒着热气。
宋致用到一半,珺珺过来禀报,说有人过来探望她。
宋致好奇:“谁?”
“是廷尉府的张左监,他已经来了两次了,昨天一次,今天又来。不过昨天公主说你昏迷不醒不便见客,所以就让他回去了。”
“张叔阙?”宋致嘶了一声,有点犹豫。她有点不想见张贺,但又有点想见。不想见是因为张贺每次见面都会给她刺激,想见是因为张贺长得还不错,气质挺吸引人的,比电视上的奶油小生还好看几分。
“驸马要是不想见,奴婢去回了他,就说驸马还没醒。”
珺珺的主意倒是不错,可宋致想了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不可能几个月不见人吧?况且她越躲,张贺心里说不定对她越生疑。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下了决定:“帮本官梳头。”
张贺不是第一次来咸宁公主府了,可这是第一次他在白天的时候以驸马的客人的身份来拜访。他今天还是简单朴素的打扮,没带官印没穿官服,像一个游学的士子登门拜访好友。
他被迎进了一座素净安然的园子,上面题名“梧桐”二字。园子倒是挺大,位于东北角,里面种了不少的花草,他依稀认得几种,都是耐旱的,而迎面而来的就是几株长势极好的雪梅,还没开花。今年应该会开,届时一片香雪海,景色怡人。
穿过梅花,后面就是宽敞的院子,然后是装饰简陋的房子。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听说宋放还算得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跟冷宫似的。
里面的人听见侍女报门,便出来迎接。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年穿着黑衣赤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小冠,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个子藏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衣服空荡荡的,消瘦极了。脸上肤若凝脂,但短促的呼吸和毫无血色的脸让他看了直皱眉,更别说才有几步路就见她喘气,张贺心里一软,迎了上去。
两人见过礼后,张贺感慨道:“驸马少年弱病至今依然,臣唠叨清净还有劳驸马相迎,死罪死罪!”
宋致客气地笑道:“张左监百忙之中抽空关切,虽是秋寒放这心里甚是温暖。放只是微染小恙,并无大碍,这几步路还是走得的。张左监,里面请。”
“驸马请。”张贺礼让了一番。
宋致哈哈大笑,抓着他的手便往里面走,口中道:“你我就不要请来请去了,今日只当旧友重逢,不要客气!”
张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