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接近山顶, 路程就愈加偏僻, 简守遗落在缝隙里的手机被发现, 扔出车窗后碾碎在滚滚车轮之下。
简守的眉梢动了一下,虽然无法看到这是哪里的山道, 但修了减速带的山道并不多, 例如西山。
起初是为了限制极度危险的聚众赛车,一年后因为富家子弟们无法忽视的话语权, 减速带通通都被清理了,重新修葺了专业的赛车道。
手腕被套得很紧, 打的死结,简守没有办法靠自己解开, 况且他面对的是四五个大汉,分分钟就能制服自己。
但眼睛上的黑布给了简守一个还算好的信号,对方也许不想让他看清路线逃脱, 也或许是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
可这些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小心细致专业素养很强,简守无法从他们口中获取什么有效的信息。
他安慰自己镇定一点。
这样的山道, 简守本来是会晕车的,但也许是神经紧张,他竟然没有难受得想吐。
再约莫十分钟后,简守被挟制着下车, 因为眼睛被蒙住, 还差点因为石子而崴脚摔倒, 下一秒又被人提着领子拉了起来,颇有点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困境。
山里有几间老旧的库房,荒草攀附在生锈的铁栏上,泛黄的绿和翻红的黄,显得陈杂。
简守被推攘进来的时候,在极其逼仄的空间里,肩胛骨撞在尖锐的角面,让他闷哼了一声。
将他带来的人很快就离开了,落锁的声音清晰无疑,没有留下一句威胁或恐吓的话,仿佛将他关在这里,并不是最终的目的。
“目的、目的、什么是最终的目的……” 简守叹息了一声,觉得是自己过于着急了。
他靠着墙面,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席地坐下,他暂时无法判断这次绑架的性质,但猜测得到多少和高小浠有点关系。
殷重在电话里提及的东西,时间太过巧合了,难道是高小浠授意的?为了杀死他还是折磨他?
殷重的再一次选择,已经让简守麻木,不会觉得受伤,也不会生出多余的失望来。
只是有种“果然如此”空白心境来,其实这样也好,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而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密闭的空间里,感受不到阳光的暖意,也没有一丝光亮通过黑色布条映入眼里。
空气里还有点潮湿的味道,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仿佛就真的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被困在其中的人无法明了地点,也无法感知时间。
下一寸万丈深渊还是下一秒触碰死亡,都因为无法预知而令人彷徨无措。
中途一直没有人送来食物或水,简守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却也无法起到湿润的作用。
这种禁闭式的关押,时间一久就会让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也就无法清晰地思考计划,简守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个世界的主线他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简守直觉这次的绑架是他脱离这个世界的一个契机,他需要把握。
于是在脑海中呼唤
没想到这次三三很快就回复了
其实简守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三三会告诉他些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在未知中游走,将别人的人生当成自己的人生,掌握着少得可怜的主动权。
三三答应得出奇的爽快,很快一大段资料就输入了简守的脑中。
绑架他的人是钟老伯,对于这个称呼简守并不陌生,甚至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