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面皮抖了几抖,看着特别可怜。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大的排场?掌柜的你就算不收钱,我们也不稀罕待着啊。”
立即就有人附和,“就是,谁家里没个急事,都赶着回去呢!”
掌柜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泛着没有血色的白。
这客栈死了个人的消息怕是已经瞒不住了,以后还有谁敢住他这儿啊!
李捕头眼神一厉,将大刀拔了出来横在中间。
“昨晚这里死人了,只要是在场的一个都不准走,直至查出凶手!”
人群中一阵骚乱,怎么就死人了?他们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遇上这样的事,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
客栈中也有不少江湖人士,那把大刀吓不了他们。
但被人用刀指着,总归是不爽的:“你们当捕快的就这点本事?”
“不去抓犯人,在我们面前横什么横!”
李捕头快三十好几了,算是见过场面的人。
他不作气,可神色也没有缓和下来:“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如若再吵闹,就只能请进大牢里审讯了,想要明哲保身的,就安静点接受审查!”
有人主动出来缓和气氛,说:“大家都消消气,事情早查出来就早点离开嘛。”
李捕头让小二上楼,将还待在房间中的人都请出来。
之前仵作跟他说,这人大概死在戌时,肚子瘪瘪的应该是没吃什么东西。
他问掌柜,掌柜的也说昨晚张老头进屋后就没再出来过,也没有点菜。
在这段时间里,有几个人也没有出来过。
他需要将人都请出来对对口径,看有谁会撒谎。
斯年早就听到了下面的动静,小二还没敲门他就主动走了下去。
迎着众人的目光,十分淡定地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这一番举动,无形之中让大家的神经都松了一下。
心态好,要放平心态嘛,又不是自己做的,虚什么虚?
只有掌柜的看他的眼神不大一样。
既有怀疑又有害怕,复杂得很。
小二上去敲玄字二号门的时候,敲了有一会儿还不开。
李捕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天色还早,掌柜的又说还没有人出去过。
所以这人是故意不开门,还是……
他将刀跨在腰边,蹬蹬的就要上楼。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
走出来的人,一袭青衣身如玉树,腰带跟着脚步轻轻地晃。
整个人看起来都轻飘飘的,脚下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却将视线落在斯年的身上。
于是众人又去看那年轻的道士,斯年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来:“我们认识么?”
言下之意,不认识就赶紧滚蛋。
这道士脾性不小哇,众人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简守不尴尬,他看得特别仔细。
从浓密的眉到漆黑的眼,高挺的鼻梁和厚薄适中的嘴唇。
长大了的斯年,比小时候还要端正,只不过那股“坏”劲儿却是浸入了骨子里。
比如现在,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简守,故意压迫着他。
一字一顿:“我说,我们,认识么?”
“不认识。”
声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