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在昏沉中感觉有人撩起他的被子,轻抚他的后背的伤处。
那伤处碰起来痛得很,清醒时的他还能忍耐,但此时他神思混沌,一个不察便闷哼出声。
抚摸他腰身的人动作一滞,关心之语冲口而出:“疼吗?”
听到熟悉声音,徐行之激灵一下睁开了眼睛,转身过去,正瞧见徐平生跪在床侧,满目担忧还未来得及收去。
徐行之低低地开口:“兄长?”
徐平生微顿,随后用比徐行之还低的声音应答:“嗯。”
随即他为了不叫徐行之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低头执住了徐行之的手,捏了一捏,发觉昔日的小火炉烧干了炭,如今掌温比他还低上不少,眼睛酸得更厉害了:“怎么冷成这样?身上还难受?”
徐行之心中一暖,翻过身来,喃喃地道:“是。”
徐平生在床边坐定,呵斥道:“莽莽撞撞的,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徐行之对血脉亲情甚是渴望,就势靠进徐平生怀里,不大熟练地撒娇:“是,行之知道错了。……哥哥,我冷得很。”
“你……”徐平生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破庙中被虫子吓得呜咽不止的小孩儿,心中一阵阵酸软,捧住他寒津津的手掌呵了一口气,“多大年纪了,难受了还只晓得叫哥哥,有没有出息?”
徐行之变本加厉:“哥哥。”
“……不许撒娇!”
再度呵斥过后,徐平生用手掌垫在徐行之的脑袋后,好叫他躺得舒服些,口中仍喋喋不休着,似乎一碰到此人,他就有无数的怨言要诉。
徐行之昏昏沉沉却甘之如饴地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结果不小心附和错了,又被徐平生恨恨地戳了脑门儿。
徐行之笑了,觉得自己如坠美梦之中,惟愿永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