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这小太监走到卫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卫暄握了握拳,状似不经心的看了这小太监一眼,这才道:“怎么了?可是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卫暄其实知道这人必然不会是元章帝派来的,但是在这深宫内院里,能使唤的动太监的,除了皇帝,他却也万万不能做其他猜测。
“殿下说笑了。”这小太监却看起来并不怯场,轻轻笑了笑:“奴才并没有这个福分服侍陛下,是正好遇见了觐见的裴小郎君,替裴郎君给殿下捎话,郎君正在光范门外等候,还请殿下过去一叙。”
这小太监话说的又快又轻,但是却也一丝不差的传进了卫暄的耳中。
卫暄抿了抿唇,原来是裴湛,真不知他为何做这些妖,要是想见自己,大可在门外等着就是了。
“多谢内侍了,我知道了。”卫暄客气的说道。
这小太监倒也不停留,笑了一下,便退开了。
卫暄原本想要往含耀门的脚往西一转,又朝着昭庆门而去。
卫暄脚下算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到了光范门外,但是在门外却并未看见裴湛,卫暄微微皱眉,心下不由有些急躁,就在此时,却突然看见前面下马桥边停着一辆青蓬马车,马车边一个小厮正奋力向他招手。
卫暄心下一沉,脚下却加快了几步,朝着那马车而去。
裴湛这人自来谨慎,今日却乘马车入宫,必然有问题。
卫暄很快到了马车旁,那小厮平日里也与卫暄见惯了,对他也不怯,笑着道:“您一出来奴才就看到您了,得亏您也看见奴才了,不然可麻烦。”
卫暄并不以为意,只摆了摆手,但是马车里却传来裴湛略显虚弱的声音:“松烟退下,怎可与殿下如此无礼。”
卫暄听了这番话,眉毛却皱的越发深了,裴湛的声音听起来并不乐观。
他不再多言,自己掀了马车帘子,便上了马车,但是当他一看见马车里的裴湛时,他却一下子愣住了。
如今已然暮春,但是裴湛却依旧穿着厚厚的冬衣,怀里抱着暖炉,修长的手指长长的伸着,看起来像是要掀帘子出去。
“殿下快坐。”他放下了伸出来的手臂,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臣下无礼。”
卫暄依旧皱着眉,目光丝毫不从他苍白的脸上挪动分毫。
“你这是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裴湛苦笑了一声,英俊的眉眼间看起来有些疲惫。
“昨夜夜里起风,我忘了关窗,便生了风寒,并不碍事。”
看他如此,卫暄越发疑惑了,忍不住道:“怎会如此?伺候的人都是死的不成?崔六娘子也任由你这般任性不成?”
裴湛自小身体便算不上多强健,因而自小便养的十分精细,稍有不慎便会出问题。
见他如此,裴湛却低下了头,原本搁在膝头的手也握成了拳。
卫暄见他这般,也不好再多说,只能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家里的事儿,我也懒得管,只是你如此模样,日后就不要乱跑了,我今日正好要去见孙神医,你也跟着去看看吧。”
裴湛依旧垂着眸,但是却也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听话的样子。
卫暄忍不住有些觉得好奇,裴湛这个人,自来都是闷不吭声的样子,这么些年他也习惯了,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去楚州的这几日,他竟然成亲了,当他从暗卫处听到这个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