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甜蜜的回忆,嘴角不知不觉就弯了起来,露出个心满意足地笑容。
睁开眼,直直地看进了一双眼睛内,那双眼中周围的一切如潮水一般退去,只有自己越来越鲜明清晰。秦深笑了,自己眼中现在应该也是一样的风景吧。
垂在身侧的手触碰到一块儿,手指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紧密纠缠。
不用借着夜色去遮挡,他们爱的光明正大、不碍着任何人。
秦深往前走了一步,倾身上前,在章俟海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节日快乐。”
章俟海松开了交握的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身边带来更多,含住秦深的唇,一个浅尝辄止的轻吻时间被拉长,深深地感受着彼此。
丢丢捂住眼睛,他长大了,生理课上已经教了他们宝宝怎么来的,反正不是亲亲来的,不想要小弟弟小妹妹也不用阻止爸爸和爹爹亲亲……不过,他挺想要个小妹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给他。
在场拥吻的不只是秦深和章俟海,成双成对,亲密相拥的人很多,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有一家三口头靠着头拥抱的、有小情侣直接大胆深吻的、有垂迈老夫妻搂住对方脉脉凝视的……现场寂寂无声,却又充满了声音,是爱的絮语。
金色光芒是一种简单的法术,里面加了青龙神君配的一些小料,扩大人们心中的情绪。
今日过节,喜悦充斥头脑,扩大一下,会让人更加快乐。
但并不是所有人满心满脑都是愉悦的,有些人尝到了酸涩、有些人品味到苦闷,人生犹如调味盘,酸甜苦辣咸样样皆备,不可能全是甜美。
喜悦的人群中,伶仃身影仰头默默垂泪,单身狗的痛苦谁懂!
该回客栈了,“门禁”不容秦深在外面浪,一家三口打道回府。车子刚停在车位上,秦深便指着半阖的院门,压着声音说:“里面不知道谁站着?”
“也许是谁看我们还没有回来,在门口等着。”章俟海解开了安全带下车,走到后门口开了车门,把睡眼惺忪的丢丢给抱了出来,车上有毛毯,也一并拿出来给孩子盖上。
外面夜色凉,秦深也下来了给孩子理了理毛毯,免得吹到风感冒了。安抚地在孩子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轻声哄着孩子继续睡。
推开门,也彻底看清了门内站着的人,是吴克己。
背着手站在小院中仰头看天,冷冷清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宛若月下一块冷硬的石头。
“吴老师?”秦深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吴克己在院子里站了多久,感觉敞怀的夹克衫布满了霜露,整个人清清冷冷。低头淡淡地看向秦深,深邃的眸子内漆黑一片,冷肃蓄满其中,浓浓的化不开。
秦深已经察觉出怪异,吴老师他接触过很多次,是个精明内敛、有大才的人,文质彬彬、书卷气浓浓,斯斯文文的。因为气质的原因,明明不瘦看起来却瘦弱可欺,就连他爷爷奶奶在客栈内尬演,他看不过去出于孝道也不会阻止。
而现在这个,如同历血屠杀过的彪悍军士,整个人锋芒毕露,冷漠、肃杀,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甚健壮的身材看起来魁梧不凡,在夜色中成了驻守城池的将军。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
冷冷地看着秦深和章俟海的吴克己突然张口,唱起了大戏,是《定军山》中的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