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天亮,眼睛里的红血色退了、黑眼圈不见了,气色扛扛的,好似一口气可以跑上五千米。
一个字,爽!
客栈上下都舒坦了,唯有一个人挂上了一张纵欲过度一般的脸,捂着自己的脖子坐在桌边,眼睛下面的青黑印记和长年得不到良好睡眠的人一样。
看到吴克己,秦深就想到了晚上的吴克侬,试探性地问道:“吴老师,你认识一个叫做吴克侬的人吗?”
“那是谁?和我名字挺像的,但是我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确切地说他们家就没有名字,每个人都是按照序齿排的次序喊,就像是他爹,就被族人称之为大二三九,吴克己是孙辈中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出生的,别人就喊他小四九。
名字在他们这个庞大的家族内并不是个重要的东西。
吴克己在执明神君众多子嗣被归为有出息的那一挂的,在人间闯荡自然就要有姓名称呼,就取了玄武中的武的近音吴作为姓,给自己取了上克下己的名。
“这样啊。”秦深意味深长地看着吴克己,“你就从来没有好奇过自己一入黑就想睡觉的事情吗?”
“只是比常人早睡一些而已……”吴克己的声音弱了下来,他接过秦深的手机,正在播放的视频内有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衣着打扮处处相同,唯独没有戴眼镜的男人唱着……不,已经不能够说是在唱戏了,调子走成这样,让人只想捂住耳朵,不让半个音节进去。
“这……”
“他说他自己叫做吴克侬。”
吴克己的眉头皱起,“我没有晚上的任何记忆。”
“嗯。”秦深点头,“你自己注意一下吧,如果这是一种病症,可以找医生咨询。如果他是你兄弟,你可以问问父母,究竟为什么你们共用了一个身体。”
世界上的怪事多了去了,秦深自己还经营着客栈呢,哪里会就想着科学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吴克己一直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估计是灯下黑,一直这么惯了,就不在意了。
灯下黑……
秦深站直身体,眼睛明亮有光,“我知道了,我知道建木是什么了?”
来不及解释,他转身往库房那边去,走进客房开了灯之后他也不一头扎进去寻找,而是走到了昨天把玩核桃的地方,抓起了两枚核桃在手上搓动,核桃撞击在一块儿,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秦深。”
“嗯。”笑容灿烂的秦深欢快地应道。
被秦深的情绪感染,章俟海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建木是什么?”
秦深扶着货架转身,给出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章俟海的目光落到了秦深搓着的核桃上,挑眉,“这个?”
“不是不是。”秦深着急又得意踮踮脚,扶着货架的手用力抓紧,“就是它。”
章俟海看向秦深手下的货架,质地紧密的坚实木架上木纹清晰,没有上桐油、清漆,就是光(裸)的木板,十来个一字排开在库房内。做这些木质货架的人估计手艺不是很到家,做出来的成品在边边角角总是突出一块,并不是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
秦深抓着一截突出来的木头,“正好方便截木头了。”亮出家庭版小型电锯,按下把手上的按钮,机器“唔唔”转动了起来,接触到木头,火光四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秦深花了死力气,咬着牙往下锯,收效甚微。
“呃……”秦深抬起电锯,看上面凹凸不平的断口,愣愣地说:“电锯坏了。”
而建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