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包小小的肚子是一天一个样儿地变大,本人却是一天天地消瘦,余晖真是心疼得难以言表。
包小小不是不想多吃些食物,他也知道目前自己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来支持他的身体和胎儿们的发育,可不知怎地,宫体顶着胃口,再合意的饭菜都吃不下太多。
面对这样的局面,只得又采取孕初期的办法,少食多餐。
包小小每天上午两顿下午两顿,早饭和午饭之间补充蛋白质和矿物质,午饭和晚饭之间补充钙质和维生素,偶尔临睡前的加餐完全是因为包小小饿得睡不着。
如此这般,包小小的食欲总算是略见起色。
至于头晕脑胀则是包小小每次身体不适心情不顺造成的后遗症,身体的疼痛极易引起脾气的暴躁,他现在是点火就着不点火都自燃。
幸好余晖早就锻炼出较高的心理素质,面对包小小的无理取闹和胡搅蛮缠,稍微使点小伎俩就足能以柔克刚地完美化解。
包小小每时每刻都在盼着可以早点卸货,这晚临睡,洗完澡的包小小倚着床头抱着孕肚垂着头,余晖收拾好浴室回到卧室见他默不作声爬上床,关心地询问是不是又哪儿不好受。
包小小沉默片刻,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眼中充满关切的余晖。
这时,余晖惊讶地发现,包小小满脸都流淌着泪水,豆大的眼珠涌出圆亮的双目,他捧着包小小的脸,急切地问:“怎么了?包子。哪儿疼?”
包小小整个人扎进余晖的怀里,头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呜呜咽咽:“老余,真是太疼了,我都受不了了,真的,太疼了...”
包小小嘴里不住地重复着太疼了这三字,他说的疼痛是来自耻骨,发育良好的三个胎儿肆无忌惮地压迫着盆骨,这种难以形容的疼痛伴随着整个孕后期,没有可以缓解的方式,坐着疼,站着疼,躺着疼,走路疼,不管变换怎样的姿势,疼还是疼。
余晖紧紧地搂住包小小,他又怎会不知包小小承受的痛苦和难受,他又怎会不心疼和爱惜他最爱的人儿,可他却又做不到替他疼痛替他难受,心如刀绞地懊丧和苦恼。
余晖的眼窝发酸,他轻轻地拍着包小小脊背,哄孩子似的哄他:“再忍忍。包子,听我的,等到了三十六周,咱们就去医院剖腹,不然你的身体受不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疼痛的包小小趴在余晖的怀里顺从地点点头,他急切地要摆脱这样的困境,三十六周虽不足月,可按照白玄海的说法,胎儿已经长成,即便剖腹产提前出生,也不会影响他们今后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