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疼死了...好疼...怎么这么疼...疼...”每次阵痛来至,包小小都不停地重复这几句话,好似这几句话是可以缓解疼痛的灵丹妙药。
白玄海告诉余晖这阶段是包小小最难受最辛苦的时候,所以在阵痛的时候,要尽力帮他减轻疼痛。
包小小躺不住,做不到保持姿势不变,即便是在疼痛的时候,也要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双手拽着床栏杆,头抵在胸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鬓边,不住地呻|吟,声音像是坏掉的发动机,尾音拖着特别长,可又是那么无力:“啊...疼...唔...啊...”
余晖在包小小调节呼吸的时候,拳头使劲地压迫后腰和耻骨联合处,这种压迫法的止痛办法对于阵痛后期减轻疼痛特别奏效。
等到疼痛过去,包小小翻身躺平,手臂搭在额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体力来冲余晖发泄他的不满和怒气,唯有聚精会神地抵制疼痛。
余晖兢兢业业地拿笔记下这次疼痛间隔的时间,而疼痛持续的时间已然超过六十秒,已达七十秒之久,笔记本密密麻麻地记满整两页。
“噢唔...”不过才三分钟,疼痛再至,包小小连翻身都来不及就痛呼出音,他蜷起右腿,左脚蹬住栏杆,双手摸着孕肚,似乎有人在里面向下撕扯着他的肚皮,撕拉着的疼痛令他浑身刹那间沁出冷汗。“噢...啊...嗯...”
余晖立在病床旁,包小小这样的姿势他帮不上忙插不上手,眼睁睁地瞧着心爱的人儿受这份罪,遭这般疼,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宛如刀割心头肉,只得拿毛巾不停地抹掉包小小的汗水,俯身亲吻他的眉毛、眼睛、鼻尖和嘴唇,给予他战胜疼痛的勇气。
这波阵痛大约持续了一分钟,疼痛消失,包小小拿下挡在额头的手臂,在余晖的帮助下慢腾腾地翻个身,平躺不但不利于呼吸,压得腰部受不住,酸痛几乎要断掉。
“来,孩子,喝口水,出这么多的汗,必须要补充水分。”马千里拿来自带吸管的水杯,这是怕包小小喝水呛嗓子,特意准备的,有经验的人想得就是周全。
包小小略微抬头就着马千里的手吸了半杯清凉的水,感觉稍微好些,转过头,搜寻余晖的身影:“老余,老余,老余。”
“这儿呢,这儿呢,这儿呢!”余晖刚记完数据,放下笔和本,嘴里还叼着笔帽,听见包小小叫他,立马碎催似的凑过来。“怎么了?包子。哪儿不好受?”
“老余,我浑身是汗,换件衣服吧,粘着难受。”产夫不宜受凉,关了窗户又没开空调,因着疼痛,包小小又出了不少汗,湿了整件产袍,即便是宽松的产袍也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行。你等会儿。”余晖拿出嘴里的笔帽插回笔尖,折身去找护士要了件干爽的产袍。
马千里和余晖一左一右地扶起包小小的上半身,未等坐稳,阵痛又来凑热闹,坐着是感到最疼的姿势,动作幅度又不可太大,不得已换成了跪姿。
余晖和包小小面对面地跪着,从这个角度看去,包小小的孕肚好像变得不那么大,他软趴趴地瘫在余晖的怀里,孕肚搁在床上,马千里按摩着他的后腰。
“噢唔...啊...疼...”包小小咬着唇,鬓角的汗水流到脸颊,他望着余晖英俊的五官,视线变得有些朦胧不清,他掐住余晖的肩头,抵御着磨人的疼痛。“老余,疼。”
“好了,好了,马上就忍过去了,再挺挺。”余晖顺着他的背,汗水浸湿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