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睡到清晨七点半,下腹传来熟悉的疼痛,包小小睁开眼,叫:“老余。”
余晖正翻箱倒柜地找茶叶,听见声音,直起身来,凑近包小小:“醒啦?饿不饿?”
疼痛持续的时间极短,大概十秒钟左右,包小小艰难地翻个身,摇了摇头:“开始疼了,你拿笔记下,刚才疼了也就七八秒。”
“这就开始疼了?”余晖印象里上次见红到阵痛相隔了好久,纳闷怎么这次发作得如此快。“疼得厉害吗?”
“不厉害。”包小小觉得这会儿肚子变得格外安静,呼吸也变得格外顺畅,心情也就跟着变得格外好。“老余,扶我起来,刷牙洗脸,我有点饿了。”
“要不就在床上洗吧。”余晖吐出嘴里叼着的笔帽,不愿包小小托着沉重的身躯再折腾。
“没事儿,反正我也要尿尿。”包小小坚持。
洗漱完毕,浑身轻松。
早餐是余晖从医院食堂买来的黑米糕、玉米饼、西红柿鸡蛋面汤、枸杞红薯小米粥和小拌菜,包小小胃口不错,每样都吃了点,剩下的全进了余晖的肚里。
吃完早饭,包小小忐忑不安地静候阵痛,余晖沏好茶,镇定自若捧着手机浏览新闻。
白玄海和夜班的医生交接完,又查看实习学生的夜间观察病历记录,处理了两个棘手的病患,直到八点半才姗姗而来。
“我听夜班的医生说,是凌晨见红的。怎么样?开始疼了吗?”白玄海边问边走到包小小床边,身后跟着年轻的助产医生。
“七点半的时候疼了一下,也就几秒钟,然后就再没疼过。”包小小回忆道。
白玄海点头,戴好口罩和手套,检查情况:“恐怕还需要点时间。趁着不疼,多休息,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我一直都在。”
“嗯。”包小小乖乖地冲着他点点头。
以前,包小小认为他和白玄海之间仅仅是普通的医患关系,那么他对白玄海的感情也仅仅是简单的病患对医生的信任和感激。
现在,包小小知道了他和白玄海之间是父子关系,那么他对白玄海的感情也变得复杂,有信任也有那份孩子对家长的依赖。
马千里是来送午饭的时候才发现包小小已经处于临产的状态,一边埋怨余晖不告诉他,一边张罗生产和产后需要的东西,还执意要留下来陪产。
余晖好说歹说才将马千里劝走,马千里不知包小小临产,送来的午饭不合他的胃口,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食欲,余晖刻意上街买了软烂的牛肉汤面,他也没吃多少。
作为经产的包小小,产程之慢超出白玄海的预料,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伴随着越来越强劲的宫缩,阵痛的等级也在不断地提高。
“呼...”包小小跪趴在分娩球上,双手扒着球体,挨过这波疼痛,有气无力地呼气。
“来,喝点水。”余晖奉上吸管杯,喂完水,尽职尽责地记下这次疼痛的间隔和时长。
包小小无精打采地吸了两口水,微调了姿势,喃喃道:“还以为二胎没那么疼呢!”
“包子,你受苦了!”余晖心疼地擦干他额上冒出的汗,其实擦了也是白擦,汗不断。
“你少来!每次都这句,有点新鲜的台词吗?嘶...”包小小没好气地呛他,不及多说,疼痛又来,整个人紧贴分娩球,脑袋抵在球上,抗击痛感。
白玄海和助产医生换了个位置,白玄海替换了余晖,握住包小小的手,眼镜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