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探头。睡得迷迷糊糊的源衡便问他大半夜的看什么呢,源净却反问他,“你没听到刚才有人敲门吗?“
源衡莫名其妙,“没有啊?”
源净哦了一声,便又回去睡了。可是自那晚之后,源净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不大和他说话,而且一说话就阴阳怪气的。甚至于又一次他还听到源净背地里和另一个僧人编排他的不是。源净以往和他关系是最好的,这一阵子却像是中了魔障似的,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而且不只是源净,这半个月里寺中屡生事端,僧人之间频频起争执,一连发生了三四起动起手来的事件,比过去两年加起来还要频繁,而且都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主持似乎也被气得够呛,狠狠责罚了那些个动手的僧人。可就算是这样,整个相国寺近来气氛压抑,僧人们之间仿佛绷紧了一根看不见的弦,随时都要断裂一样。
另外,还有那种如影随形的腐烂臭味,如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漂浮在鼻间。寮房里有,经堂里也有,禅房里也有。源衡听在厨房做事的小僧源清道,这些天厨房的菜烂得特别快,有些时候前一天才采买的白菜,第二天一看都已经长了厚厚的绿毛,米缸里的米也都生了蛆,布满斑斑点点的霉渍。
檀阳子听源衡将这一切娓娓道来,轻轻哼了一声,眼睛看着那佛像慈悲的面容,“鬼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