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或许有道理,可您想过没有,这季节谁还去水库?现在又不是夏天。”师父的分析合情合理,但仍不足以打消我的疑虑。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忘掉胡森的身份了吧?”师父耐心地解释说,“一个老鼠一样东躲xc的逃犯,他最怕的是什么时候?对,白天。白天意味着什么,他一定比我们清楚。所以我敢断言,倘若他来水库一定是在晚上,最起码也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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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岸堤,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我们就到达了水边。一个a级水源区的水库管理竟然如此松垮,这不由得让我心生疑虑。车停稳后,我低头看了一眼里程表,发现从芦苇荡到水库整整十九公里,回想起刚才师父让我测算过的路程,我有点儿相信他的话了。
“我前几天刚来,以前的事你去问老孙吧,他原来是这里的管理员。”听到师父的问话,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放下手里的竹竿,转回身来对我们说。
“你说的那位老孙现在在哪儿?”
“这我不清楚,是公司让我过来替他的。听说是病了,这会儿应该在医院吧。”
“哪家医院?”
“这我真不清楚,你还是去问公司的人吧。”
老人姓吴,是银帆娱乐公司新聘的管理员,我和师父在简易房西侧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挥舞着一条长长的竹竿在水边打捞杂物。老吴说,公司让他来看管公司在水库的设备和房屋,他待着无聊便自作主张跑来打捞水草和杂物。
“这帮龟孙子,眼里只有钱,这明明是大家伙儿保命用的水,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玩呢?”说到水库的管理,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用杆子捞起一只黑色塑料袋,举到师父眼前生气地说,“你看,你看。到处都是这种塑料袋。我就不明白了,环保局怎么能同意他们在这里建游乐场!”
目睹老人的愤慨我无言以对,此情此景我能说些什么呢?社会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不用说老人,连我都看不惯。水库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谁看了都觉得伤心。可是除了发发牢骚,我们还能做什么?政府嘴里天天喊着要绿色要和谐不要污染,可当利益摆到眼前时他们首先想到的还是经济利益,是gdp,是发展,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乌纱帽。
告别老人,我和师父沿着岸边往西走。或许是季节的原故吧,入秋后的水面一扫往日的混沌,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蓝色。这是一种摄人心魄的蓝,它清澈透明碧蓝如珠,与天空悠然飘荡的白云形成了一副浓淡相宜的山水画卷,让人观之砰然动心。
转了大半圈没找到一个人影,我知道再转下去毫无意义,只好和师父鸣金收兵。车下斜坡,经过那片小树林时,一辆摩托车突然从树后冲出来,吓出我一身冷汗。车手显然也被吓着了,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摩托车轮胎在路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车痕。与我对视约十几秒后,车手终于加大油门冲上了斜坡。因为头盔的缘故,车手的模样我没能看清,只看到他头盔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钓鱼的。”师父回头看了一眼说,“看到没?车后座有一个长长的包。”
“不会吧,钓鱼不都在大桥附近吗?谁会跑到这儿来?齁老远的。”我不以为然地说。
“走,回去看看。”师父毋容置疑地说。
对于师父的好奇,我一向是有所领教的。尽管有时不太情愿,却也不好当场驳他的面子,只好调转车头再次向水库扑去。
“有事吗?”果然不出师父所料,当我们在一处礁石边找到那位发烧友的时候,他正扯着鱼竿准备投钩。这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圆脸,微胖,皮肤黝黑,络腮胡子。看一眼他脸的颜色,就知道这家伙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