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没有人给你纹过图腾吗?”
阿木摇了摇头,不经意地咬了咬嘴唇,只是这个动作让他的整张脸都有些扭曲的狰狞,牙齿触碰到那一条细缝般的嘴唇,咬出一道牙印,隐隐的透了些血色……
嬴沧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不要咬,会受伤的。”
阿木缩了缩头,见嬴沧的手上毫无反应,这才放下心,点了点头。
“你知道十五君在哪里吗?我带了药来,该是纹图腾的时候了。”
阿木的嗓子里又发出“嗬嗬”地声音,指了指嬴沧的背后。
嬴沧扭过头去,看见一队身穿黑袍的人从远处悠悠走来,成平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和这些黑袍人隔上了数十米的距离。
远远地看见嬴沧,成平驾马飞速奔来,在距离五六米处看见嬴沧身前的那个黑袍的小童,立刻翻身下马,半跪在一边,道:“主祀,属下已经将药送到了。”
方才嬴沧与谢渊一路驾马出城之时,成平带了一队人载了淡水粮食率先送去城外的黑袍营地中。此时交接已经完成,却听到黑袍人中有小童走失,大惊失色下骑马前来寻找嬴沧,却未曾想到那个小童就站在嬴沧的身边。
远处走来的黑袍人依旧是那几个之前拦路的人,他们跪在不远处,全身上下就露出了一双眼睛,敬畏地望着嬴沧,嘶哑的声音依旧:“主祀……是我等……管理不严。”
嬴沧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不必解释的动作,他的表情淡漠,眸子里没有太多的感情,目光从极远处一掠而过,落在这些人的身上,淡淡地说:“我才走不到一月,却见这小童的脸上无纹样,是最近生病的人,又增加了?”
那几个黑袍人微微俯身,低沉嘶哑的嗓音闷闷地传来:“是……”
嬴沧他提了提嘴角,想用一种和缓的语气开口,却因为他内心的担忧,露出几分复杂:“将新生病的人都聚拢来,这几日,我来给他们纹图腾。”
黑袍人心头一惊,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露出惊讶而惶恐的表情,像是才听懂这句话一般,他们的头颅朝着地上猛地磕去,随即双腿颤颤巍巍地缓缓站起来,顾不得拍去膝上的尘土,立刻转身去招呼其余的人,让他们有序地聚拢起来。
那领头的黑袍人在几人颤巍巍离去后,还继续伏跪在地上,恶心狰狞的面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只能看出他微微凸出的眼珠中泛着激动的血丝,声音中隐隐道出兴奋与激动:“主祀仁怀,依旧当我们一众为夔城城民,君十五在此一诺,为护夔城,万死不辞。”
嬴沧沉默片刻,缓缓地向君十五低了低头。
待到这边的事情处理结束,嬴沧才将目光转到那个偷偷跑出来的小童身上。
那个身穿普通荒海装束的小童方才见到了阿木脸上的恶面疮,被吓得不轻,呆呆愣愣地站在一边,不敢有丝毫妄动。
谢渊就立在不远处,细腻的绢帛将他的面目都遮盖起来,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他见到这些黑袍人之后,很快就明白了嬴沧的意思,乖乖地站在远处,看着嬴沧和这些黑袍人的对话。
对病者怜悯,对生者关怀。
谢渊不得不承认,嬴沧实在是一个很擅长于夺取人心的上位者。
“成平。”嬴沧冲着成平伸出一只手。
成平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条干净的布帛。嬴沧接过来,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接着嬴沧走近那个小童,脚步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
小童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突然之间,嬴沧抬手朝着小童伸去,只听得“刺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