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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阳谋与纸鸢
卫抬出了在他府上搜出的魏家银箱,冯伟象才哑了火,拿眼睛直看梅子期。

    谢九渊当机立断,判了魏财和魏成祥流放抄家之刑,魏财哭嚎打滚,魏成祥直接昏死了过去,被拖下了堂。

    从挤在衙门口听审的百姓群中传来一派叫好之声。

    轮到冯伟象。

    谢九渊对上堂下跪着的冯伟象的眼睛,冯伟象这才知道大祸要临头了,他看向金陵知府贾思远,贾思远一直低着个头装聋作哑,他只得又拿眼睛去瞧梅子期,没想到梅子期竟别过了脸不看他!

    梅子期为什么不看他,因为梅子期等会儿得为这个草包求情,要求谢九渊从轻发落,这个情求完,梅子期名声受损是肯定的,自然是能尽力避嫌就尽力避嫌,聊胜于无。

    但他这一个动作,却勾起了冯伟象的猜疑。

    一想到有可能被作为弃子推出去,冯伟象立刻心中大乱,又想起谢九渊那日斩钉截铁的狠话,登时吓得方寸尽失,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银子我就留了两箱,大头我已经送到了文相府上!不在我府里!谢大人!谢大人你可要明察啊!”

    梅子期是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么草包的人?这时候攀咬文相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以为他攀咬了文相,自己这个文相的学生还会出手救他?

    衙门口的百姓们也是一片哗然。

    连谢九渊都愣了。

    等反应过来,谢九渊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此案案情尚有不明之处,来人,将嫌犯们压下去再行审问!退堂!”

    这时候,梅子期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倒是想出了该怎么逼谢九渊放过冯伟象。

    他就不信,谢九渊敢明着叫板文谨礼!

    到时候,临阵退缩的是启元帝派下来的谢九渊,压下案情的是权倾朝野的文谨礼,犯法还能逃脱制裁的是冯伟象,有了这些人招人恨,他梅子期都不一定能被人记得,能留下什么大污点?

    梅子期提起嘴角勾出个笑脸,退出了金陵知府衙门的大堂。

    谢九渊退了堂,恰好旺财被谢母派了送回信来,信中严厉要求谢镜清带着谢十一回青溪探亲一趟,否则,“以后都别回来了!”。

    捧着信纸,谢镜清和谢十一蔫了,谢九渊却是十分感动。

    他担心会有大变数,正愁着怎么把叔侄俩送走,母亲这封信简直是及时雨。

    谢镜清只得收拾包袱,带着谢十一上了回青溪的马车,出了城,谢镜清也想开了,留下只是给谢九渊添乱,于是指着田间放风筝的幼童们安慰谢十一:“想开点,等回了青溪,小叔带你放风筝。”

    “我是担心大哥”,谢十一拖着腮,满脸忧愁,见有幼童们放风筝,追忆往昔,又叹道,“大哥以前也带着我放风筝过,大哥可厉害了。”

    谢镜清不服:“你爹放风筝才叫厉害,你爹就教过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娘,我可是得了你爹的真传,你大哥也是我教的,等回去我教你,以后你去勾搭小姑娘,一勾搭一个准。”

    谢十一也不在意他自吹自擂,好奇起来:“我爹还教娘放风筝?”

    “可不是,不能往外说啊”,谢镜清小声跟他讲八卦,“谢家人都假正经,你爹当时还没娶你娘过门呢,说是带我放风筝,到了蝴蝶岭上就把我丢去吃草了,跟你娘两个人装作巧遇,放个风筝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啧。”

    谢十一心向往之:“真好。”

    马车哒哒远去,离金陵城越来越远,处处是春光明媚。

    金陵城上空已是阴云密布。

    顾缜躺在东暖阁中,盯着挂在墙上那个跟前世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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