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倔强地煎熬着什么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
她这个小徒弟,倔强到让人无可奈何,从刚来无为境那两场大病之后,不管是受伤生病,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云栖一时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所以,师父是一早就算好了要抛下我吗?”萧凤阳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稳了语调问。
云栖皱了皱眉头:“天命如此,我与你的道路不通,注定——”
“我不听!”萧凤阳打断了云栖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对着师父大吼,“难道我父皇母后、几位兄长枉死都是天命?他萧宇极注定登上皇位,代王叔注定背负逆贼之名枉死?”
“师父,尘世间尚有‘人定胜天’一说,若是一切皆为天定,难道天灾起时所有人的努力皆是徒劳?”萧凤阳越说越快,将她早埋在心底的话尽数倒了出来。
天命是什么?她只知道萧宇极用卑鄙的手段害她全家,又将一切罪名倒在了其他人身上,成为最终的得利者。她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们,至今枉死。
如果她不做,还有谁能揭开十二年前那场血夜的真相?
原本,她想着的确实是在无为境学到足够的东西,掌握足够的力量,再为之后图谋的。可十二年的相处,云栖为她做点一点一滴历历在目,是人都有感情,这世间还剩下谁能对她这般无所求的好?
十二年前的萧凤阳以为她可以仅仅将眼前的师父作为一个生存和成长的助力。
可现在的她不甘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云栖沉默了半晌,面对萧凤阳一句句的逼问,最后只说出这句话,转身进屋。
看着紧闭的门,萧凤阳咬咬牙,干脆跪在门前:“师父,徒儿不认师徒缘尽之说。拜了师,就没有再断了的道理。徒儿有要做的事,但徒儿也要师父!”
她在心里对自己下了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