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刚刚消失,海龙王的气息就出现在拍卖台正上方的包厢中,鲤鱼君心中了然,白孤子和小月娘却是满心疑惑不解。
白孤子有些复杂地看向鲤鱼君,犹豫道:“出海,这到底是……”
鲤鱼君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用口型无声道了句回去再说。白孤子见他神色郑重,不由皱起眉,终是将心中的疑惑暂且压了下去。
“爷爷……”小月娘怯生生扯着白孤子的衣摆,欲言又止。
白孤子终于想起方才鲁山君的话都叫这孩子听了去,心中一惊,随即又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抬手在她头顶摸了摸,幽幽叹了口气。
海龙王出现后不久,龙霓裳也出现在她的包厢中,她站在被向两旁挂起的薄纱下,依旧是一袭华贵宫裙,面色却显得很是憔悴。小月娘一眨不眨地抬头望着她,表情有些怔忡,显然是对刚才鲁山君的话耿耿于怀,不敢确信对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从小没有见过娘亲,父亲早逝,身边只剩下白孤子这一个亲人,突然听闻自己的娘亲就在眼前,心神震荡也是难免。龙霓裳站在包厢中,表面上是看着下方的拍卖台,实则一直在注意着小月娘的举动,见着女儿的异状,她心中困惑之余,自然也有些紧张。
“小翠,可查清楚了,那轮椅上的男人是何来历?”她不动声色用灵念询问道。
绿衣的侍女恭声道:“回小姐话,那人名叫李出海,乃是一只鲤鱼精。据奴婢所知,这李出海本依附在海蛟沈氏一族领内,因与沈氏一族的现任族长是结义兄弟而被重用,却不料前不久,他突然起兵造反,被沈氏老祖阻止,随后便不知所踪。再次出现时,就是在这龙宫岛上了。”
龙霓裳听得直皱眉,强压下心中反感,追问道:“你可知他起兵造反是为何?”
“奴婢问过沈氏族人,以及往来明珠城的客商,据说这李出海不臣之心人尽皆知,已经到了毫不遮掩的地步,他心思狡诈,骗得那沈氏族长对他百般信任,也极擅长收买人心,令手下士卒对他言听计从,连沈氏领内的赋税也被他挪为己用。所以奴婢判断,他起兵造反,应是认为时机成熟,欲取沈氏而代之。”
龙霓裳看了眼下方包厢中的鲤鱼君,问:“消息可属实?”
“奴婢再三确认过,当是属实。”
“那这人可真是该死。”龙霓裳对鲤鱼君再无丝毫好感,淡然道,“我不想再看见他。”
绿衣侍女已领会她话中意思,躬身应是,悄然退下。龙霓裳别过眼,强迫自己不去与小月娘的目光相交,她自然不会允许像鲤鱼君这样背信弃义,品行恶劣的人出现在自己女儿身边,心中已经给鲤鱼君判了死刑。
第二日的拍卖虽有不少珍品出现,但真正的重头戏还是第三天。白孤子心事重重,鲤鱼君也一直在低头沉思,小月娘却是傻傻看了龙霓裳一整个晚上,这拍卖会对他们来说当真是无关紧要之事了。
拍卖会结束,鲤鱼君虽然记挂着鲁山君刚才所说的‘稍后再谈’,却也绝不想在这时与这祖孙俩分开,否则天知道他前脚一走,会不会后脚立马就有事发生,被老天耍得多了,他真心有阴影了。
回到港口船上,白孤子叫小月娘先行回房,拦住鲤鱼君,表情相当凝重,道:“出海,我想跟你谈一谈。”
鲤鱼君点点头,道:“恩公,劳烦你将船上的禁制打开,稍后怕是还有一位朋友要来,等人到齐了,我们再谈不迟。”
白孤子皱起眉:“你说的那位朋友,可是鲁山君?”
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