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一切心思只是为了,将你踩在脚下费力往上爬。
而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满脸疤痕,丑陋的怪物!用之可弃的垃圾!
而当时的他已怀有身孕三个多月,他本想着先斩后奏,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当做惊喜。可现在他却拼尽一切也无济于事,这个惊喜硬生生变成了惊吓,他被自己最爱的人狠狠的推到在地,身下撕裂般的疼痛,鲜红的血不断淌出,在这凌乱的尖叫声中他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就在这里了。
陌生的环境以及,陌生的身体,他猛然从老人相框镜面的折射中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他修长而白皙的双手缓慢的摸上自己的脸颊,他慢慢的瞪大眼睛,纤瘦的身材,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去细滑的皮肤,玻璃面上模糊而陌生的人像。
他像一只逮人就咬的疯狗,焦躁而迫切的在老旧的屋内寻找镜子,镜子,镜子,木门被哐的一声撞响,他颤抖着双手放平了正随着撞击而左右乱晃的镜子。
一张记忆中完全陌生的脸,纯黑色的中分及肩散乱的披撒,狭长的凤眼下一片因为数日尚未休息而熬出的青黑色,挺鼻薄唇,肤色稍显苍白。
虽然看上去毫无血色精神,却依旧能看得出他五官的清秀俊美,和江行年轻的时候不遑多让,尤胜当年。
江行痴迷的抚摸着他完好而细腻的皮肤,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脑中成片记忆涌入,他猛然间疯狂的大笑出声,笑得双目通红,落下眼泪。
他竟然重生了,真是意外之喜。
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后,江行才知道原来他和自己同处于一家总公司——文森娱乐。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字叫冉颂。二十一岁,无父无母从小和姥姥相依为命。说来有些狗血,姥姥年数已高患了重病,家里积蓄不多很快花完。
于是当文森娱乐的高层挖他去公司当艺人出道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公司每月给他的钱足以支撑姥姥的医疗费。
他的外形出色,经过短期的培训公司将他塞进剧组充当悲情戏的配角从而拉得一票迷妹们的眼泪成功出道。
他也成功从籍籍无名的小市民变成了三线男演员。
可他的姥姥却病入膏肓,普通的医药并不能支撑,几次高昂的手术费用下来,哪怕是拍戏赚的钱也补不上这个硕大的窟窿。
当然,没多久急需用的钱是有了,这个钱来源于当红影帝廖川。两人当时签了合同,长达两年的包|养关系。
江行皱了皱眉,合同到现在签了不到半年,姥姥命数已尽扛不住去了,可那份合同还剩一年半。
而原主除了那手术花的几十万块钱后就没有向廖川请求过别的。两人之间反而更像是几十万换来的炮|友关系。
江行冷笑一声,哪能这么轻易。
他又看向屋子里放着的装有老人的相框,如果没猜错,这位老人就是原主的姥姥,而现在正是原主守灵的第七天,他在这里不吃不喝足足呆了这些天,伤心悲痛欲绝而去,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恐怕当人发现原主时,就只剩下干瘦的尸体。
昏暗肮脏的角落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江行敏锐的瞥过眼去,躲在摆放着几个尚未完成的竹筐堆里,边上随意堆着几坨破烂的粗布,遮遮掩掩地,忽明忽暗的光线依旧穿过重重叠嶂,闯进他的视线。
江行沉默的捡起那支摔得破破烂烂的手机,来电显示冯海。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