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颂哥。”新来的助理是个大四刚毕业的生涩男孩子,戴着副小眼镜,恭恭敬敬的模样不敢随便乱看。可他刚刚不小心看见了脖子上的咬痕,这…这么狠…感觉像谋杀……他好像不小心触碰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冉颂压低帽檐,现在附近绕了一圈,远离了助理视线这才疾步拐进这条杨家巷里。
这一带的楼房虽然年数已久,看上去颇为老旧,但却都是围绕着市重点小学的学区房,房价于月倍增,十年过去,房价翻了十倍。当初买房的人都乐开了花,冉颂也是其中之一。
准确的说,是冉颂和段文空都是其中之一。
十几年前,他和段文空刚刚确定关系,那个时候的冉颂徒有其名没有闲钱,买不起市中心的高档商品房,而段文空也不过是个待毕业的学生,他掏空积蓄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二手房。
那个时候这一带的房价是最便宜的,也就在他们买了房子后的几个月,是重点小学地址迁移,从城南到了城西,最贫穷的地儿变成有钱没房的局面。
而后来他是真红了,有了商业价值,资源倾斜给了段文空,彼此都有了身家,却谁也没有想过换套房子。
直到死,他也在这儿。
冉颂回了神,其实当初不愿相信段文空背叛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间见证了两人曾经一起奋斗的房子,他觉得段文空念旧,爱他,却没想到他早就有了新欢,这间房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壳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布满灰尘的狭窄楼梯,三楼,破旧的铁门被敲得哐哐直响。
屋内没有听见动静,如果没有人是好办多,他从口袋里掏出细铁丝,身后对门哐哐的打开门,溅起无数灰尘,大妈嗓子贼大,“你找谁啊?人早就搬走了。”
冉颂默默地把铁丝放回口袋,转过身摘下帽子口罩,“我是江行的弟弟,过来拿我哥的东西。”
“哦哦,小江的弟弟啊!”大妈恍然大悟,屋内似有人询问,大妈往里吼道:“小江的弟弟来了!”
里屋呜咽了好几声听不大清,冉颂到是明白,是大妈的老伴儿,以往见着人都笑眯眯的出来,今天见他似乎变得更加苍老,驼着背脊惊恐的看了眼他,拼命的拉着大妈进屋,嘴里还絮絮叨叨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大妈气得拿着鸡毛掸子对着他家老伴头顶就是一个忽悠,好一会儿屋里的动静才消停下来。
重新出来的大妈手里拿着雄赳赳气昂昂的鸡毛掸子,江行右眼皮一跳,就见那鸡毛掸子找到了下家直往他身上扑来,“小江的弟弟是吧!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小江都去这么久了,你才来!我今天就替小江教训教训你!……小江活着的时候我一次也没见过你,现在他走了,你倒是来了!”
来回折腾了几下,大妈体力不支刚想抬头继续骂,却见青年眼眶发红,她当下诧异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冉颂一把抱住她,长舒一口气。
江行还在的时候,邻里邻居都是长辈朋友,他的和气好人缘是出了名的,和对门这位大妈时常会唠唠嗑,有一次说起过自己家情况,他是被收养的,成年后就自行离开家到处找活干,每月与家里的联系只有□□上的钱款流通,可以说从18那年离开家后他从未见过他的养父母一家。
可能是年少叛逆,亦或是很少能感受到家的温度,隔着一层血缘关系,谁也不舒坦。每次想起儿童时期的记忆只有养父母那张冷冰冰的脸。
或许之后有时间也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