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人气,森冷寒意直逼头顶,身后的门哐哐的关上,门内彻底陷入寂静。屋内干净整洁,很显然,他死后,段文空清理过他的犯罪现场。
他快步走向以前的卧室,果然,干干净净,透着一股漂白剂的味道。他心下一沉,打开床柜,看见依旧稳稳当当放置其中的数叠《十年怀疑》的手稿,心中一个巨大的石头终于落下。
他快速的找了一个大纸盒,将这些手稿包好一一放进去,再随意拿了几件东西搪塞,抱着纸盒重新关上门,他给大妈道了声别,再次走出这栋楼时,已经有什么东西开始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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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川修长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远远看着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出现在视野内,他慢慢升起车窗,看着他怀里多了一个大箱子,微微皱起眉头。
他来这里干什么?
“廖哥,现在要去医院吗?江老师当时被送的是市中心的医院,不在这边这个。”助理看着后视镜问道:“其实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送这边近的这个城西医院,现在医疗技术都是互通的,这边的口碑也比较好,怎么就非要送到市中心去……”
廖川眯了眯眼,“夜里急诊科找不到能做手术的大夫……”话音刚落廖川一愣,助理接过话来,“恩,新闻上是这么说的,哎,太耽搁时间了,如果当时夜里有医生,说不定江老师就不会……
“先去城西医院,挂个号,找那天值班的医生。”廖川仰躺座椅,凝视车顶,刚刚在办公室,他全身心都想着怎么拿到《十年怀疑》的影视版权,而现在回过味儿来,段文空说的那句话意义非同小可,江行…怀孕了,他翻来覆去的琢磨这句话,连带说话人的表情语气一同回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心底隐隐有一个从未想过的疯狂念头,而现在他也已经踏在求证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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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颂坐上车,凉飕飕的身体被车里的暖气洗涮了一遍,“先回一趟佳惠花园。”
“好的,颂哥。”助理瞥了眼箱子,故作没看见,他发动车子,笑着说:“对了,颂哥,公司给你换了套房子,在水墨风景国际中心,是个精品房,拎包入住,我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看?”
冉颂有点诧异,而后失笑,“可以,那就明天。”
“好的。”
上楼进门,冉颂将旧东西扔进垃圾桶,把里边的手稿一一清点放进抽屉,锁上两把锁,这才有了一定的安全感。
他抱着脑袋,慢慢地原地蹲下,狂扯自己的头发,喉结颤动,从那张毫无血色的薄唇中发出低声嘶吼,那嘶吼配合着心底不断翻涌而上的复杂情绪,慢慢染上了讽刺的喜悦,笑出了眼泪。
他应该明白,这只是推翻段文空的第一步证据而已,现阶段的他还没有这个能量左右圈内风向,他该忍,必须忍,没有充足的准备,所有一切的都将是徒劳。
他已经没有机会再一次浪费自己的一生,必须一击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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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罪之源》杀青宴,所有的主创都到了场,冉颂因为航班延误来迟一步,进场时巩式已经在台上发言完毕,各自散开落座。
冉颂拿着香槟与同样来晚的聂鸿飞碰了个杯坐上了主桌。
菜肴丰富,台上时刻有人上去讲话,感谢剧组感谢导演,大谈收获,冉颂在聂鸿飞的鼓动下也上去意思了两句。
“非常感谢当初试镜时选我的洪导,同样感谢巩导和聂导对我的悉心帮助,您们慧眼识珠,”冉颂小小的自夸了一下,瞧着主桌上的三位导演露出笑意,他抿了抿嘴,“以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