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高八尺,体型修长,腰间配着一把长剑。坐在酒楼里,即使手中所拿不过是普通的酒杯,却自有一番洒脱超凡之气。
燕安仁没有掩饰自己的到来,见其视线移来,也只是微微一笑,扬声道:“燕安仁。”
“齐鹫。”倚在窗边的青年报出自己的名号,手执酒杯没有半分慌乱。他身着银黑色袖着宗门标示的武士服,神色间甚至有几分戏谑:“这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地头蛇还真是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又为何还要惹?”燕安仁挑起眉,缓缓抽出长剑:“请。”
齐鹫勾了勾唇角,也不见他起身,那杯中之酒便尽数散开,化为利剑向燕安仁袭去。
燕安仁上前一步,手中长剑挥动,被挡在身后的燕家子弟只听见几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那几道剑气便尽数被挡下。
“有几分实力。”齐鹫笑道,他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手移到剑柄上,微微用力。
长剑拔出,他一撑桌子,从酒楼窗口跃出,简单干脆地劈向燕安仁。
燕安仁剑一横挡住此招,无形的波动从二人长剑相交处猛地向四周荡开,首先受到冲击的便是燕子清等人。一个个七倒八歪地,摔了个倒仰。
“退下。”燕安仁无暇,也可能是不想管他们,只是提剑冲了上去。
锋利的长剑带动起空气形成狂风,在凄厉风声中向齐鹫刺去。
齐鹫面色凝重,左脚后退微弯,重心下移,双手握剑才堪堪挡住这一招。他脚下的石地已然被踏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还未等他缓过神,燕安仁迅速变招,手臂一转便斜斜地向他腰间砍去。
二人你来我往几百招,燕安仁便一举击飞了他的剑,将剑尖指向了他的脖颈。
齐鹫自认为是剑宗内门弟子,年轻一辈无人能够在剑道上击败他。可今天不过是随意来到一座不大的城市游历,竟被人轻而易举击败,内心的错愕几乎将他淹没。
他站在那,也不管燕安仁仍指着他脖子的剑,自顾自地回想一遍之前的战斗,越想越震惊,看着燕安仁的目光也越来越明亮。
燕安仁被他看得后背有些发凉,正想收了剑,却见齐鹫直接用手拨开,握住他的手腕,欢喜地道:“我走遍各大宗门只求磨炼剑术,败了各大宗门的天才子弟,自以为足够完善,没想到今日便被打醒。”
他这么说,燕安仁倒是忆起来这人是谁。前段时间名声颇高的一个青年才俊,据说是剑宗天才弟子,连败了几个大宗门的子弟,被誉为青年中的第一人。
事实上,这个称号也只是在宗门之间流传,还有一些安分守己的散修相信。在老江湖眼里,现在的宗门弟子一个个养尊处优,虽然功法等级高,用的也熟练,却没经历过什么血液洗礼,真正到了与人厮杀之际就傻眼了。
今日和这个齐鹫一打,果然如此。
“你所欠缺的不过是对战经验,剑术之中并无太多破绽。”燕安仁抬眼看他,“我此次前来是为了给你个教训,不管之前人做了什么,你下手都太重。”
虽然现在他莫名有一种目的完全没有达成的感觉。
“是吗?”齐鹫这时也反应过来二人的关系,却并未放手,只是漫不经心的笑道:“只是为了座位就痛下杀手,那点教训算不得什么。”
“痛下杀手?”燕安仁眉毛猛地一挑。
“他污蔑我们!”燕子清浑身一抖,连忙高声喊道:“我们虽然纨绔,但也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