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祉心下着急,扭头看时,却见谢衍一身便装,身后只跟了温裕一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两人是谁?那个穿青衫的似乎很有些武功底子。”谢衍刚到不久,一眼就瞧见了秦祉,走近才发现不远处还围着一圈年岁相差无几的少年,颇有兴味的打量了两眼,笑着道。
秦祉被他这么一拉,心下一直萦绕着的烦躁和因两人打斗而升起的急躁顿时淡了,又见谢衍满脸笑意,似乎心情极佳,竟也跟着笑了起来,指了指场中情形道:“那是我二叔的长子,叫秦祝。穿青衫的是二房三叔的幼子,叫秦挚。”
谢衍闻言又看了一眼正在缠斗的两人,秦祝年岁长些,又兼平日里养得健硕,力大势猛,秦挚身板削瘦且年纪小些,身手却颇不弱,像是有师傅教过的,两人斗在一起,倒是秦祝吃亏多一些。
“你还有个三叔?”谢衍挑了挑眉,他素知秦晖有一同母兄弟,又见秦祝的穿戴与秦祉相差无几,想来虽然秦晖官位高出其弟甚多,秦家对诸公子的用例却是一视同仁,却是从未听闻过秦祉还有个三叔。
“有啊,”秦祉的目光依旧不离滚在地上的两人,随口道;“只是三叔早几年去石岭关戍边去了,除了一年一封的家书,倒是许久不闻音讯。”
谢衍见他挂心,又见滚在地上的两人越打越是凶险,朝温裕低声说了一句,温裕听了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挤进圈中,在两个犹自各挥拳脚的少年耳边各自轻声说了一句,两人的动作顿时停了。
秦祉愣了一下,见原本似乎打定主意的秦祝秦挚两人几乎同时跃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已然乱了的衣着,竟是打算各自回房了,走路的步子还很是惶急。
“温裕跟他们说了什么?”秦祉好奇心起,问道。谢衍但笑不语,直到瞧见一众聚而围观的少年都各自散了,才向秦祉伸出手来,道:“大好时光竟用来看这等戏码,啧,原本想约你出去踏青的,只好等下次休沐了。”他说着朝澹成堂的方向瞧了一眼,又道;“临出门前吩咐准备了午膳,陪我同用?”
秦祉瞧见谢衍的手伸了过来,下意识的便牵了上去,听谢衍说完,心下虽然遗憾,却也不如何失落,笑道:“好啊,正巧我也还未用饭。”
于是两人就牵了手一同往澹成堂的方向走去,早前秦祉日日忙着族学功课,谢衍又去了纯山一趟,细细算来也有五六日不曾相见,便说说笑笑的互道别来情景。
谢衍笑着跟身边的人说了纯山上诸多见闻,从不高的山峰到口齿伶俐的方锐,再到“神机妙算”的唐泽和那百来间屋子的书,直听得秦祉心驰神往,恨不能亲身前去,却还是踌躇了半晌也没提出同去的要求。
谢衍诧异的道:“这有何难?寻个休沐的日子跟秦大人说一声就是了,唐先生也非一味拒客之人,以后你我一同去纯山便是。”秦祉却是摇了摇头,扳着指头算日子,蹙了眉头道:“再过两月便是国子学的生徒试,我想去试试,历年的考卷还没看完,爹爹给的书也还没温熟。”
谢衍不爱见他蹙眉的模样,当下跟着就皱了眉,疑惑道:“生徒试?那不是为了考科举所设的初试之一?你怎么想到要考这个?”
秦祉见他十足诧异的模样,反倒勾了勾唇角,笑道:“怎么,我不能考科举吗?”谢衍道:“秦大人位居光禄大夫,轶从二品。你是长子,荫官就是正七品,将来若是秦大人致仕,赠官降正官一等,也是正三品。不比科举来得轻松?”
其时大齐开科举之先例已逾两百年,朝堂上却依旧是世家林立,官员出身也是荫官赠官科举各占三分,分不出高低上下来。
“可是朝中终究是更高看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