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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来传话的是之前与谢衍打过两次交道的汪义安,刚一打照面就笑着请了安,语气热络:“六殿下吉人天相,果真如太医所言无甚大碍。陛下听说您醒了,赶着想见呢,殿下快些过去吧。”

    见谢衍有些没醒过神来,汪义安又笑着补充道:“护军中尉陈大人也在,正与陛下说着话呢。”

    御前的人素来都是一等一的人精,有时候半点消息不肯露出来,有时候又巴巴的把关键信息往前面送,谢衍眼下遇到的就属于后一种。

    护军中尉是神策军的最高统帅,位高权重固然不假,手头可实打实的握着京畿半数军权。陈斟自幼与建和帝一同长大,深得信赖,但他为人颇有些傲气,多少人想结交又心存顾忌。

    谢衍听了这后面一句话,果然眼睛一亮,纵然腹中仍是有些饥饿,却也不着急填饱肚子,站起身来吩咐温裕给汪义安打赏了荷包,又添了身外袍在身上,长袖低垂,刚好将他裹了纱布的手腕尽数遮住。

    等到了永安宫前殿,汪玄值早早候在了门口,因着事前有了建和帝的口谕,这当口也无需通传,谢衍朝汪玄值笑了笑,携了温裕便迈入殿门。

    汪义安所言不假,建和帝果真正与陈斟说着话,遥遥听见几个词语,似乎是军务一类,见谢衍进来了,笑着免了礼,朝右手边座椅上一指,示意谢衍坐下。

    谢衍顺着谢隽所指的方向看去,见那张空着的椅子前摆了张中长的桌子,桌上琳琅满目的摆了各色菜肴,正对面正是陈斟的席位,也是一张长桌,摆设与自己桌上相差无几。

    建和帝自己坐在主位上,手中拿了分墨绿封皮的奏疏,面前更加丰盛的午膳似乎半点不曾动过,色相俱佳。

    这是……在等自己?

    谢衍有些受宠若惊,走到建和帝所指的座椅上坐了,刚一坐下,陈斟便站起来给他见礼,笑道:“六殿下安。”

    目光在谢衍手臂上掠过,见他长袖飘飘,衣着似乎格外宽松,右臂给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来,心道是少年人注重形象的缘故,也不曾多说什么。

    谢衍半点不敢托大,跟着边站起身来回礼,道:“见过陈大人,久闻大名,这还是头一次见。”

    建和帝笑着看着两人见礼,等他门见完礼各自坐了,才将手中的奏疏放了,道:“咱们刚才说到哪了,西北军情如何?虑之接着说。”一面举箸夹菜,送入口中。

    这还是谢衍头一次听建和帝与大臣议事,虽然他尚未入朝,如此听军政大事于理不合,但建和帝特意派了人传他同用午膳,难道能此刻辞了出去不成?

    谢衍跟着举箸用膳,一面分了心思去打量对面的陈斟,却见这位护军中尉与建和帝相处甚是熟络,言语间也不如寻常大臣那样诚惶诚恐,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颇得帝心。

    他在打量着陈斟,陈斟不时也打量着他,两人偶尔目光相撞,均是各自避开,心下各有思量。

    谢衍这顿饭食不知味,吃得并不十分香甜,好在边关军情灌了满耳朵,昨日之事的起因结果也知道了个大概,算是收获颇丰。

    他见建和帝与陈斟已聊了个七七八八,也再听不到什么机要消息,心道待在着前殿里实在不如后殿自在,正要寻个由头起身告辞,就听陈斟道:“按昨日陛下的吩咐,即日起石岭关戒严,一应关口许进不许出,军令已传下去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谢衍立刻回了神,神色有片刻的慌乱。

    石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