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样赶我,我这辈子都是要跟在你身边的,我们只管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只有我才是适合你的!”
宣誓般说完了这句话,季流染才转身跑下了灵舟。
她似是一眼都没看向翟九凤,然眼角的余光,却不知道把她拆解了多少遍。
——这个红衣女子是真的好看,艳若桃李,连金红的落日都不如她耀眼,而且她修为还很高,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更重要的是,她与她恩人一定经历过许多,才会让恩人眼中除了她,什么都装不下。
季流染气恼地撅起嘴,用力跺着地跑进了城。
她觉得自己胜算不大,然心里却没有放弃,毕竟她身后是整个季家,是跺一跺脚,修真界都会瑟瑟发抖的季家,她有这样的资本,能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不被指责。
可那女人行吗?
她一定不行,她若要跟恩人在一起,世人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想到这里,季流染觉得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提着裙裾,一路小跑进了城。
季家的嫡亲小姐不计较,作为护城兵自然也不会擅作主张,他们见当事人走了,便退回了城门,放众人进去。
中州城是禁空的,是以入城前,珏青长老便收回了灵舟。他一贯信奉中庸之道,凝光既未惹出事,他便也没多说话。
季流染走了,翟九凤二人却沉默地没再说一句话。
凝光是心中失落,而翟九凤却是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了心头。她到底是怎么了,才会在听见季流染的宣誓时感到恐慌。
其实恐慌也是对的,毕竟在书里,季流染是女配,而她则是个连三线炮灰都算不上的小角色。祖巫注定要跟季流染走上一路的,而她却连出场的机会都不会有。
她从小养到大的凝光呀,就这样跟她渐行渐远,最终到了一个连她仰头都看不见的地方。
混在仗剑门的队伍里走到客栈中,直到进了屋内,她二人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瞧见自家师傅如失了魂般倚坐在窗边,凭栏远眺,凝光突然什么气都没了,只剩下满腔不舍,萦绕在心头:“阿……师傅……你不开心吗?”凝光想了想,到底没叫出那个名字,只是在心底一遍遍默念,直到镌刻进灵魂。
听见她的问话,翟九凤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摇一摇头,然心底那种患得患失实在太强烈了,以至于她一开口,便是如情人质问般的失措:“凝光,你命中注定要与季流染同路的,可我,可我却不希望你跟她一起,她心思不纯……”
惊觉自己在诋毁什么,翟九凤赶忙住了口。
她微垂下脸,眉目间缠绵的哀求,有一瞬间,让凝光竭尽了全力都喘不过气来。
她蹲下身,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师傅的双膝,将脸颊枕在她大腿上:“师傅,你不信我吗?我说过要永生永世都陪着你的,又怎会为了旁人离你而去。”
翟九凤摸了摸她的脸,头微微后仰。
缓慢阖上的眼帘,将一切情绪都封存到了心底:“可那是天道啊……那是人力不可违抗的天道啊……”
凝光信天道?不,她不信,这世上,除了师傅和她自己,她谁的话都不听,谁的话都不信。
而这一刻,她觉得,纵然师傅说这是天道,然人定胜天,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逼她:“师傅,你信天道吗?”
“我信。”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