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到二十八岁,对她来说,已经是半生。
警方因为什么事抓捕了这个商人,但是这个商人老奸巨猾,让警方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把主意打到了景芸身上,而关键性证据,的确在她身上,但她为了逃避这个责任,她在家吃了过量安眠药,要不是警方到得及时,她肯定就死了,因为送医及时,她并没有死,不过,和死也差别不大,她已经昏迷了三个月,被断定成了植物人。而要是她一直植物人下去,那位商人应该就会被放出来了。
警方在她家里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证据,她家除了书多画多,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点让警方非常介意的东西,她家的冰箱冷冻柜里有一根被保鲜袋包裹了很多很多层的手指,那根手指正是我在进入她意识世界之后看到的那根戴过戒指的无名指。
警方断定,她会吃安眠药自杀,是因为有人用这根手指威胁了她。
而警方调取的监控,看到过她妈和她出入过小区,她妈的胖瘦程度和手指上戴的戒指的位置,和从她冰箱里找出的手指可以对应上。
应该是有人用她妈的安全威胁了她,所以,她不得不死。
但警方并没有找到她妈在哪里,也没有找到威胁她的人是谁。
我所知道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么一点。
司一死后,我就辞去了协警的职务,先是发疯似的要给司一报仇,但得知司一是和匪徒同归于尽,当场的匪徒不仅都死了,刑警大队之后还抓捕了涉案的所有人,我想报仇都没了目标,只好在家里不死不活地颓废了一年,所幸有老赵老徐一直照看我,我才没有死。
但我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生活目标了,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而已。
这次会来参加这个意识共振的项目,完全是因为我去给司一扫墓,遇到她曾经的同事,被拉过来做意识共振匹配实验试试,没想到,有几百人尝试,没有一个人可以被景芸的意识接纳和她产生共振,我却成功了,而且据说匹配度达到了83.43%,已经是他们项目组这几年来所遇到的最高的一个值。
这个所谓项目,就是让我进入景芸的意识里去,把她叫醒。
我反正没有事做,就答应了。
虽然之前签协议的时候,协议上写的是有死亡风险和成为植物人的风险,他们还为我死亡和成植物人以及发生其他不可测的危险而投了高额保险,但我想也没想就签了协议。
我活着反正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再做一次有益的事。
等我死了再去见司一的时候,可能就会更坦然一些。
我将我在进入景芸意识领域之后发生的事都讲了,其中包括我大部分时间处在自己的痛苦里无法自拔的事,以及景芸的整个意识领域都是阴绵绵黑云压顶却不下雨的事,还有我在梦里梦到景芸身上发生的事,然后我总算被自身的意识催动前去接近目标人物景芸后发生的事。
但是,我没有讲景芸在更小的时候,被她妈卖做雏/妓的事。在她妈认为,她可能都不是在犯罪,而只是在苦苦求生而已。甚至是女儿不争气不会讨好客人,客人太穷太吝啬,给不起钱,让她们日子难熬。
我讲不出那些,因为,我实在难以讲出口,只要想到,我就心口疼得不行。
虽然坐在我的病房里听我讲述这些情况的人都是医生还有警察,这些人,接触的各种社会黑暗面非常多,根本不会因为景芸小时候的遭遇而对她产生什么歧视,只会生出同情,但我还是难以讲出口。
身边参与项目的工作人员们听后,付岱安慰我道:“大约是司老师的死给了你太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