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妨看看自己的脚,可有什么异样?”
金兀全依言,低了头,见自己的双脚正紧紧的勾在椅子的两只腿上。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圈可点的地方。
于是,他用手摸摸脖子,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杜春风。
杜春风嘿嘿一笑,说道:
“我将你的手脚松了绑,便是要观察你的动作。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人在撒谎或者心里不安的时候,有几个很经典的举动:
其一,会时不时,不自觉的去摸自己的鼻子以及脖子;
其二,会把自己的脚牢牢的缠着椅子,仿佛是替自己找到了安稳的靠山。
殊不知,这些动作恰恰是给出了明确的提示,说明你并没有说实话。”
说完,他瞥了一眼金兀全,见他正低垂着头,仿佛想竭力纠正自己的动作。
他一边将自己的双手规规矩矩的叠放在大腿上。
然后,摆动着自己的双脚,一下子向前伸了伸,一下子又住后放了放。
就这样反复比划着,似乎完全搞不清爽,这两只脚到底应该如何放置,才是正确的位置,才不至于引起他人的怀疑。
杜春风看到此处,决定添上最后一把火,攻下这个堡垒,于是,他看向郁杭秋,说道:
“来,咱们做做好事!
将这厮继续倒吊起来,慢慢的放血,就让他在无边无际的恐惧中,悄无声息的死去吧!”
郁杭秋无师自通,非常配合,他沉着脸,在地上拾起了散乱的绳索,仔细的理妥,便挥舞着绳子,一步步逼了过来。
这番作派,如同死神派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面对这一切,金兀全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脸上一阵阵的抽搐,最终,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说道:
“好汉饶命!
我再也不敢撒谎了,我交待,我全交待。”
杜春风摆了摆手,令郁杭秋手持绳子,立在边上待命。
自己则拖过一把椅子,与金兀全面对面坐着,看上去犹如一对好友在促膝畅谈,实际上,这个举动,无形中给金兀全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金兀全身体僵硬着,看了看杜春风,定了定神,似乎是为了尽快取得面前之人的信任,一开口便道出了一个自以为是惊天的秘密:
“襄阳知府周剑飞,已经投靠了金国。”
说完,他瞧了瞧杜春风,本来认为,这个消息,应该算是石破天惊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郎却是连眼皮子都未眨一下。
于是乎,他有些讪讪,敛了敛神态,又说道:
“但是,我上面的人好像不是很放心,就派我过来盯着知府衙门。
捕快班头钱列是襄阳知府的心腹,大大小小,凡是隐秘的事情都是交予他去办理,因此,他自然成为了我的重点盯梢目标。
之前,我就是跟着他去的傅记铁匠铺。”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郁杭秋,又说道:
“后来,我发现了这位好汉竟然也在盯着钱列,一时间,极为好奇,打算将他打晕了,弄回去好生盘问一番,看看是何方神圣,没想到,技不如人,最终,落到了你们的手上。
以上所说,便是我的大实话了,如有差池,任好汉们千刀万剐,绝不皱一下眉头。”
听完金兀全的话,杜春风依然没有言语,他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在屋子里缓缓的绕着圈子,走了许久,才对着郁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