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我现在出去一会儿,你辛苦一下,盯着这厮,切勿让他逃脱了。”
说完,瞧也不瞧金兀全,径直举步,轻轻的启了房门,走了出去。
经过客栈柜台的时候,值夜的伙计难得的清醒了过来,他睁着惺忪的眼睛说道:
“客官,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杜春风哦了一声,在柜台前边站定,搔了搔头皮,有些羞赫的说道:
“白日里约了位姑娘,本来说好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
没成想,之前几位兄弟伙喝起酒来,把这茬妙事给忘了,如今,忽然间记起来,便想夤夜去找,再续前缘。
所以,敢问小二哥,客栈里是否还有上房?”
听闻此语,店小二的脸上猥琐的笑了笑,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
“客官好运气,恰好还有一间上房,是空闲着的。”
杜春风配合着店伙计,用手拍了拍胸脯,如释重负的说道:
“真是好运气,那就有劳小二哥了,替我先将房开了,我这便去接那位姑娘过来。”
伙计非常的热情,似乎呆会儿要来客栈的那位姑娘,是专程来陪他亲热的一般。
他脸上堆满笑容,掌着一盏油灯,颠颠的走出柜台,开了大门,顺手从门背后拔出一枝袖珍的火把,凑着油灯的火头点燃了,又将火把递给杜春风,说道:
“夜深了,客官小心着行路,小的替你留着门。”
杜春风微微笑着,双手抱拳,颌首致谢,然后,擎着火把,便一头扎进了夜色之中。
傅记铁匠铺,此时,所有的人都已或深或浅的进入了梦乡。
惟独傅千丝,睡在二楼的一间闺房里,不断地想着心事,久久难以成眠。
他恨极了杜春风,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自己依他所言,将一干手下全都召集了来,兴致勃勃的,准备开那个什么诸葛亮会,没想到,他竟然不声不响的爽约了。
其实,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
倘若是杜春风年少轻狂,一时不慎,在哪个花街柳巷吃多了花酒,醉倒在温柔乡里,误了开会的时辰,也就罢了。
怕就怕,这个不三不四的少年郎初来乍到,行为举止没有分寸,惹上了哪一个惹不起的强人,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
那样的话,自己日后真的是无脸向灵儿妹妹作出交待。
正在他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时,忽然间,一楼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他一头从床上坐起,凑到临街一边的窗户上,探了头出去,定睛一看,在火把的照耀下,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杜春风在不断的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