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搭在一个小山坡上,宽约三丈,长丈余,前面涌聚着两三百人。
一个四十余岁的壮汉穿着一套褐色布衣,腰间绑着条与衣服一样颜色的腰带,脚踏草鞋,头裹布帽,执着一面铜锣,向下面的观众拱手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各位镇上的父老乡亲、千金小姐、好汉英雄,今日得柳员外出资为各位做个戏台,为大家演一出驱胡骑的大戏,请各位多多感谢柳员外,也一并潜心看戏。”台下顿时响起雷鸣一样的掌声。
这些观众大都在自家搬来竹木椅,散散而又有序的坐在戏台前的大片空地上。欧天诚心情气闷,想着藉看戏舒一下心胸,便与两人站在西面一角,距戏台约有十余丈。旁边女子觉得眼熟,细看却是在酒馆吃饭时看到的那个女子,她当时与一个男的坐在一块,现在寻男士却不知去向。
女子年约三十余岁,挽着一个三重青髻,鼻子娇小却有一双凤目,算是有几分姿色。
欧天诚算是遇到了熟人, 抱拳道:“小姐可认得在下?”女子瞪了他一眼,却将目光移开没有答话。欧天诚又道:“小姐可认得日间那两人?”女子挪挪身子,更不答话。欧天诚讨了个没趣,更觉气闷。心想:这镇上的人都好像怪怪的,要么做骗子,要么不答话。
那个男的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道:“大戏就要开始了,这里距得太远,咱们到前面去。”红衣女子就站起与他手挽手在众人中穿来插去,一会就转到戏台前站着,登时遮住了后面很多人的目光,于是多有人手指脚划,出语埋怨他们挡住了目光。但两人却奇怪得很,好像对后面众人的不满丝毫不放在心上。
观众中的一位汉子终究忍不住过去道:“你们到后面坐下,不要阻住别人看戏。”红衣女子却冷冷的道:“咱们刚才在后面,被你们挡住视线才走上来,难不成就是只有你们挡咱们,不能咱们挡你们?”汉子竟像是哑口无言,自个儿埋怨几句走开了。
一会又一个汉子忍不住过来大声喝道:“你们这般看戏,懂不懂规矩?”红衣女子这次却不紧不慢的道:“看戏还要规矩呀?做戏的没有人看那才真的没有规矩了。”汉子压低声音道:“又不是不准你们看,只是你们这样站着,遮住了咱们一大班人。”女子又冷冷的道:“难不成你叫咱们到后面让你们挡住你们才会觉得心情畅快?你们能挡住咱们,咱们为什么不能挡住你们?”她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汉子实在不懂得怎样与她胡搅蛮缠,况且见她是个女的,好男不与女斗,真是没有丝毫办法。只好叹了口气窝着一肚火走回自己的坐位。
当下众人的情绪都是一落千丈,本以为开开心心看出戏,哪知找来一肚子闷气。
俗话有说“众怒难犯”,执锣那名汉子见到众人的情绪,忍不住要抱不平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般看戏?”红衣女子对他也是一幅嘴脸,喝道:“咱们就是来看戏,你又想怎地?难不成你不准咱们看啊?你说这镇上的山岭咱们有没有份,若然有份,你们在此做戏咱们来看戏有什不可?”
执锣汉子有点哑口无言,做戏就是为了图个和谐的气氛,现在这女的胡搅蛮缠,他也不好意思与她翻脸,就喝道:“你们看戏可以,但不能挡住别人看戏。在这的大都是镇上的父老乡亲,你们这样对待他们,羞也不羞?”红衣女子呵呵笑道:“他们刚才遮住咱又不见他们害羞?”执锣汉子瞪着一双牛眼,一脸无耐,只好连翻牛眼,重重的敲了两下锣。
欧天诚三人站在最后,却也不觉得那些观众挡住视线,暗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