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看来真的是另有隐情,可到底是因何缘故,连提都不能提呢?
大明正德十六年
顺天府通往应天府的官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两骑快马绝尘而来,卷起阵阵尘土飞扬,那马上二人,却是两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你可骑快些!说好了要一起浪迹天涯,我可不想带着个拖油瓶!”打头的那男子回眸一笑,眼波流转处翩若惊鸿,双瞳剪水。阳光下玉雕般的肌肤胜雪,他着一身月白色交领直身,腰间挂着一条玉绦钩,那玉质通透如雪,头戴网巾,绾髻上亦是束了一个如凝脂的白玉束发,如若他不是这身装束,而是名女子的话,定会是个明艳动人,般般入画的。
后面的那个着紫色织金线曳撒的男子却也不示弱,与那白衣男子不同的是,他容貌英武,面颊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一双如秋水般的黑眸子明动闪亮。他腰间束的象牙玉带比那白衣男子的更华丽些,头上束着的是顶银丝束髻冠,身姿挺拔,马上更显威风凛凛。
“云儿可莫要小瞧了我!”那紫衣男子说罢便扬起手中马鞭,他胯/下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受痛便飞也一般的狂奔出去,逸尘断鞅间便甩开了人群,直奔得数百里远。
那白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扬鞭而上,绝尘而来,二人分明是争得个不分上下。
待二人策马离人群远去之时,那紫衣男子却突然勒住缰绳,竟开始耍起无赖:“今日赶路已经赶的这么久了,我一人骑马甚是无趣,人家想和云儿骑一匹马!”
那云儿确实是个女扮男装的,只见她杏眼圆瞪,一脸嫌弃道:“又没正经!一人骑马就是无趣,两人一起骑,怎就比一人骑马有趣了?你哪来的道理!”
那紫衣男子不等她说完,便是纵身一跃,已跨到云儿的马上,云儿被他惊的些许娇羞,脸颊不觉已是绯红一片。
紫衣男子从背后环住她,轻吻了她的侧脸,嘴角划过一丝弧线:“都老夫老妻了,云儿怎么还是这般。”
云儿在他怀中微微挣脱了下,垂目道:“你再没正形,我们可要赶不上刘家港那开船之日了,夫君可是知道,去新洲的船,一月才行一次。”
“赶不上就赶下月的好了,反正这世上除了与云儿厮守到老,我已无其他事情可做了。”紫衣男子抬首望向前方,面带微笑地说道。
“哼,以你的性子,三天两头就腻了,到时候你要是敢嫌弃我,看我如何教训你!”云儿说罢便是一脸佯装负气的模样,她抬起左手手肘,欲要教训那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连忙赔罪道:“夫人在上,我怎敢!这二十多年来,我何时嫌弃过云儿!”
云儿微微扬头,面色得意道:“谅你也不敢!”
说罢二人又是策马扬鞭,南下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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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月黑风高夜
此间是大明弘治十七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周太皇太后的灵柩就摆放在仁寿宫正殿前的西阶上,等待七七忌日那天出殡。
弘治皇帝朱祐樘最近倒是频繁召见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与之商讨周太皇太后葬礼的相关事宜。
周太皇太后这一生,仰仗着自己是宪宗朱见深的生母,处处与宪宗嫡母,英宗嫡后钱皇后作对,摊上个土木堡之变,英宗皇帝被瓦剌人俘虏,后宫哪个女人那段日子都不好过。钱皇后为迎英宗回朝,把自己宫中的全部资财输出,送给瓦剌人,想要赎回英宗,却不曾想这只是瓦剌人骗钱的一个陷阱。钱皇后见赎不回英宗,便每天哀伤哭泣,以致于哭瞎了一只眼睛,累了就就地而卧,又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