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夏,乔延以材料力学专业总分第二名的成绩考取了教育部公派留学生。尽管圣路易斯华大博士研究生的录取竞争激烈,在全美所有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中位列前五的最低接受率,乔延仍得以胜出,成为圣路易斯华大的固体力学博士生。
圣路易斯市横跨河流湍急的密西西比河,坐落在市中心相距七英里处的华大校园丹佛斯((danforth campus)校区,东侧是著名的森林公园,整个校园开阔、气派,欧式的古典建筑物和现代教学大楼错落有致地建造在校园四周,行走在校园任何地方,浓密的树木和如茵的绿草即刻跳入眼帘;漫步在华大校园里,人们不仅可以感受到高等学府的威严、庄重和幽静,还能闻到栽满校园里的树木花草所吐出的芬芳香味。那些年,在校园里的教室、图书馆和实验室,总能频繁地看到乔延这位中国人的身影以及他留下的足迹┄┄。乔延只用了四年就获得博士学位,他随即返回祖国,回到了清华园。孟子云:“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中国优秀的知识分子对国家展现出的献身精神常会使社会上那些“精致的利已主义者”们黯然失色。
随后的20年,乔延在教职生涯中所获得的职称和担任的职务繁多,随便拣几个主要的说说吧,每一个在教育领域里都不同凡响——教育部特聘教授,长江学者,博士生导师,固体力学专家(微/纳米力学,断裂力学与本构理论),中国科学院院士,校学术委员会主任┄┄。
三
九十年代初,陈江亭接受了北京大学伸出的“橄榄枝”,回到阔别十年的北京。北大物理系是一个能发挥有专长知识分子睿智的自由空间,江亭可以向众多博学的老先生学习,可以开展自己的凝聚态理论物理的研究,对于一位研究物理的学者来说,这里是一片学术净土。
1995年的一个冬日,我从美国访问回到北京,受江亭哥哥陈江宁之托,去看江亭。我先约上了乔延,此时乔延已是隔壁清华大学工程力学系主任,我俩一同前往北京大学。此时国内报刊对陈江亭的采访报道已经在市面上纷纷扬扬——并且晒出了江亭在北大的月度工资表,应收37678元,扣除水电釆暖等,实发230元。一路上,我特别提醒乔延,江亭的妻子仍在美国,两人为回国的事闹翻了,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妻子。
进入北大教工宿舍楼江亭的单元房,徐迟当年写的报告文学《歌德巴赫猜想》的场景再现——屋子里零乱不堪,未洗的衣物堆积如山┄┄。进门后不久,乔延就不声不响地收拾起屋子来,弄得我和江亭很不好意思,赶忙一块帮着收拾起来┄┄。江亭这家伙边干还边向我俩发牢骚:“两位哥哥,告诉你们,我现在拿着少尉的工资,干着上校的活!”乔延调侃他:“还有美国哥哥的美援(美元)作后盾”。
那天,我们仨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和江亭聊天后才知道,就在这种生存条件下,江亭还做出一件惊人之举,研究《红楼梦》。江亭说:“《红楼梦》里有隐语,需要科学研究才能读懂。”他用高能物理的实验方法解析这本名著,并为此著书立说┄┄。想看吗?他送给我一本,※※出版社出版的,可我从来不看,因为根本看不懂!
知道江亭惹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