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本豫、沈孤剑、宋柏见了,皆起身行礼道:“大哥!”那人摆了摆手,道:“坐罢!”四人这才依次落了座。
那汉子有些多愁善感,星目中似有隐隐泪光,慨然高歌:“拔山扛鼎云楚王,千里单骑道云长。移山须得盖银甲,平丘必有力士忙。此生一志偷秦陵,祖训直捣可汗墓。纵死杀场侠骨香,卸岭不惭世上王。”歌罢,抬手擦了擦眼角,又对卢本豫说道:“老二,题名。”
卢本豫沾饱了墨,笔走龙蛇,赫然出现“高寇文”三个大字,位居首位。
又过盏茶时间,见三人并肩而行,一个腰间挂着玉白菜,身高七尺,相貌堂堂。一个嘴唇略薄,面颊方正。一个肥头大耳、笑容满面,却是个和尚。
卢本豫目光闪动,心情激昂,说道:“念谶言罢!”
见那富家老爷模样的汉子掸了掸衣襟,起身正色道:“星夜醉卧美人膝,通晓天下于鸣鸡。上有天机不可泄,下有三奇通东西。周天星斗三六五,惟有晓者寻漏靡。欲问晓者何处觅?三奇栈里有程奇!”说罢拱了拱手,对卢本豫点了点头。
卢本豫见状,题上“程奇”二字。
那国字脸的汉子也起身道:“自然天地一食经,解牛谙练有庖丁。游刃流连砉然破,纷飞血肉宛琼英。抬手转腕坠流星,腰间砍刀霜雪明。事了擦刀拂衣去,红尘滚滚仙厨行。”说罢落座,低声道:“二哥,帮我题名。”
卢本豫挽起云袖,题上“于蕴”二字。
那和尚笑容满面,起身眯眼道:“众佛与我讲灵台,六根本应无尘埃。我言成佛有万相,红尘交杂有情爱。众生本是奉佛人,茹毛饮血何奇哉?人佛茫茫两未成,还源本性大道间!”言罢,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只见纸上龙飞凤舞,跃然出现“慧林”二字。
待到日中,两人姗姗来迟,其一身着黑甲,身材魁梧,有不怒自威之相。另一人双瞳泛金,个头中允,体格粗壮。两人落座,相视而笑。
卢本豫也笑道:“念谶言罢!”
黑甲大汉说道:“正要如此!”随即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手握雁翎穿玄铠,世人闻名俱惊骇。狂笑惊散四方客,胆气一壮虎山开。万里江山皆烽火,十年胸中掀怒潮。目睹神龙起江海,是我卷土又重来。”说罢,冲卢本豫一抱拳。
卢本豫点了点头,题上“董原君”
那人见了,也笑道:“斜阳无睹露斜光,少年山上正猎羊。穹庐帐内血光溅,家中铜炉龙涎香。无妄灾殃巧逃去,身背硬弓少年郎。箭术定须胜李广,血海深仇射天狼。”言罢,冲卢本豫鞠了一躬。
纸上又现一名,题“布日古德”
卢本豫写完,召唤一声。一药童前来行礼。卢本豫正色道:“去请阮子虚先生来。”药童应了一声,正要离开。
突然玉箫声悠悠,见一白衫男子伫立门口,正一步一步前来,曲罢,高歌道:“山长水阔游何处?欲寄家书兼尺素。箫声一响彻崆峒,音兵通煞热泉冻。玉门羌笛乡愁苦,琴心不改穿江湖。地角天涯浪子吟,春燕归巢杳无音。”唱完,行礼道:“见过各位哥哥。”礼毕,就入了座。
高寇文笑骂道:“老十,骚气的很呢!”便夺了卢本豫手中笔,说道:“我亲自题!”只见“阮子虚”三字映然纸上。
九人入座,望向卢本豫,同时道:“老二(二哥),念谶言罢!”
卢本豫哭笑不得,高声道:“堂前喟叹无悬壶,把酒花前蹉跎苦。正气面前无仓公,邪念一起堪徐福。回首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