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行的刻痕最深,而结痂最淡,可见要比其余所有的名字都刻地更早。这是八个遒劲有力的硬朗楷书:
广纳寒士,应天有缺。
“我可以火化姐姐和姐夫了吗?”伊莎在远处扯着嗓子遥遥喊道。
画十三眉梢深凝,恭谨有加地用白布轻轻覆盖住了广子彧的全身。对屹丹屹格低语道:“为了伊莎,为了首领府的尊严,请你们对方才所见务必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屹丹、屹格两兄弟本就是大大咧咧的糙汉子,眼睁睁看到一个被阉割的男人尸体,谁也不愿再回想那一幕,更不愿意开口提及,连忙点头不迭地答应着画十三。
京墨扶着伊莎走了过来,伊莎瞪着眼睛问画十三:“怎么样?你从姐夫身上发现什么了?”
画十三难以启齿地望了京墨一眼,咽了咽喉咙回道:“只是看到了他身上刻着一句广陵人士用以明志的话,再无其他了。”
伊莎一把拿回了火把,跪在了两具尸体前面,屹丹屹格随着伊莎也跪拜磕头,画十三揽过京墨的肩头,默然颔首,看着熊熊烈火燃起滚滚黑烟,直到把夫妻二人烧成难解难分的一抔灰烬。长灵撑着剑单膝跪在远处,耳里听着伊莎筋疲力竭地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