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分不清那些阿弟仔普通话里的少保是什么意思,她叫陈勤森从来都叫少宝,听起来就像“小宝”之意,无端生出几许亲切来。
邹太婆留下的体己不多,邹茵的家只是个地皮四十几平米的小房子,盖了一层半。底下一层两个屋,迎门就是小厨房,中间是楼梯间,再里面是姑奶奶的卧房。二楼的半层是邹茵的小房间,另外空的半层当做阳台,晒衣服,种几盆小花草。因为房子小,用的都是木板的隔层,平时连下楼的木梯蹬蹬声都能够听到。
陈勤森摁喇叭的时候,通常会往邹茵二楼的窗户看一眼,两分钟后邹茵就下来了。
站在楼梯口的一个小挂镜旁梳头,她的头发很柔顺,到肩膀上方一点的长度,平时在家放下来,要出门前便用发圈在后面绾住。胳膊随着动作往上提,然后陈勤森就会在朦胧的光线中,瞥见邹茵衫子里露出的一弯嫩-白脊沟。
操,他就觉得嗓子眼干痒,有一种错觉,想要把她从后面推倒在墙上捻住她。
他便收回视线,回了姑奶奶一句:“不吃了,到地方再说。”
邹茵从门里走出来,姑奶奶站在门前嘱咐:“一会陪少宝在校门口吃点早餐呐,他胃不好,还饿着肚子送你。”
邹茵从6岁多起就是姑奶奶看大,对她的话一般都是听的。
应一声“嗯”走过去。
他的车很帅气,是YZF日系摩托的最新款,纯色的黑,质感如同一只威猛的神兽。前座比后座略低一点,后座高高的扬起,削得窄而锐利,邹茵爬上去都有些费力。
Z城的夏天酷热,她一般都喜欢穿裙子,第一天坐他车没经验,是双腿分开的坐姿,半身裙下露出两截小腿细细白白的,陈勤森瞥见了,嘴角一哂也不说话。
出村有一段路是下坡,他骑得很快,邹茵就忍不住往下滑,头发不小心拂上他的后背,整个人亦情不由衷地贴过去。闻见他深色背心上淡淡的一点香水,好闻又带着一种原始罪恶的蛊惑。彼时邹茵才发现有多尴尬,叫他半路上停下来,说要换个姿势。
换了侧坐也照样坐不稳,又还是往下贴过去。马路边上,邹茵脸上带着气恼:“陈勤森,你骑慢点不可以吗?风吹得我眼睛都看不见了。”
她的双颊悄然晕着一点红。陈勤森讽弄地勾勾嘴角:“骑快骑慢,还不都要蹭老子的裤-头,是想看屌就直说。”一边说,一边抓着她的手在他腰肌上环住。那辆车似乎是专为情侣而设计,环住了腰倒是坐稳了,他后面也没再调侃她。
他们谁也不提那天在网吧里的事,邹茵是不想提,陈勤森是自负到认为没必要提。
每天早上七点20出发,因为不堵车,骑得快,七点五十不到就到校门口了。叫邹茵陪着吃早点。他早上应该只洗漱了一下就出来,穿得很随意,人本鞋,短裤,后背一条龙凤纹身大喇喇,邹茵坐在他对面,就有不少路过的同年段同学往这边看,好奇他们两个的关系。
到下午四点二十分准时在校门口等她,看见她走出来,就闪两下前面的车灯。
一张脸虽是十分英俊,但社会气儿也是十足,身边的同学便会表情诡昧起来,笑着和她说拜拜。邹茵在学校里是广播员,成绩好,人缘好,形象一直都很正,这时候的她脚步其实是很尴尬的。
陈勤森通常不会立刻就回去,在送她的第三天开始,他就按捺不住半路上拐去桌球厅了。在东圃路的拐角处刹车,然后叫邹茵:“你进来等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