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此是有些意外的,邹茵这丫头读书上进,乖巧又懂事,眼看就要考大学生。陈家钱财堆成山,大少爷陈勤森长得虽也英俊潇洒,将来继承了老太爷的衣钵,就是再浑也浑不到哪里去。可是两个八字一合不相配啊,一定有一个强了另一个就得弱,不能相辅相成,像陈家这样的旺门大户,对这个可是十分讲究的。观望,观望。
一个周二的上午,课间20分钟邹茵在走廊上和几个女生说笑。
那段时间流行扎冲天辫,就是把长发绾到头顶,然后用一个十厘米长的发圈包住,宛如天龙八部里李莫愁的道姑头。邹茵头发不够长,正在帮另一个同学扎,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发圈似乎被什么一撩,飞到了地上。她下意识蹲下去捡,然后一只紫色细高跟凉鞋却踩了上来。
趾甲涂着诱人的红,碾着发圈问:“你就是邹糖糖?蹲着做什么,被陈少保上到直不起腰了?”
邹茵抬头,看到一个涂着鲜艳口红的女孩子。陈勤森二十二岁,她看起来比他小一两岁,长直发洋洋洒洒地垂到腰,穿着亮金片的上衣,下面搭包臀牛仔裤,把身段包裹得风韵俏媚。
邹茵手一顿,便站起来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呵,我是谁你去问他呀?”那个女孩子抿了下殷红的樱桃小口,酸妒地盯着邹茵笑:
“听说过人生的第一次吗?一个男人之于女人的初次。哦,我忘了,陈少保最近洗心革面,清汤寡水的,肯定是还沉迷在和你的热烈吧。所以你就自认为可以用这种正房的口气和我说话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我还记着他最初的那个有多生涩,那时你恐怕还不知道什么叫月经初-潮。”
暑假高中部的补习只有他们这个年段,她的声音扬起来,一时很多同学都围拢了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邹茵不自觉眉头凝起。
那个女孩子瞥了众人一眼,反倒笑得越发闲适:“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记住,他从前不是你,现在即便独宠你,将来也还会再有别人。你别太得意忘形。”
说完就把发圈捡起来,扔进邹茵怀里,然后扭着屁股走了。
大家纷纷唏嘘地看着这一幕,因为都知道三年二班的邹茵最近和一个社会青年走得比较近,那个男的长得挺帅气,每天下午在校门口接她,早上又送她回学校。邹茵站在人群里如芒在背。
那个女孩子叫黄瑶,是另一个村的,从初二起就开始喜欢陈勤森,即便陈勤森第一任女朋友期间,她也没停止过观望。只是陈勤森一直对此视若无睹。后来在陈勤森失恋郁闷之际,有一回喝多了酒,她就趁着酒后乱-性,和他发生了关系。
但陈勤森那会儿醉的什么似的,醒来根本什么都忘了。而且黄瑶也并非第一次。后来陈勤森送了黄瑶一个镶钻的小金表,但没有和黄瑶有其他后续。这些年陈勤森一直风流做派,身边桃花从没断过,黄瑶即便不甘心,又还是跟了两个男朋友。
她就是看不过陈勤森突然对一个女人开始专一,而且这种专一还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他带着邹糖糖,是见过父母见过老太爷的,陈太太喜欢她,老爷子还偏袒她。因此黄瑶妒火中生的,定要跑来邹茵跟前亲眼见识一下。
邹茵在此前,尽管已经间接听过陈勤森的不少事,但真的亲耳听到那些形容,怎么心里还是乱得不是滋味。
哦对,她又不喜欢他,为何要乱?
傍晚的时候,班主任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语重心长地说:“邹茵,你是老师看着成长的好学生,这些年你的努力和上进,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