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郡主在屏风后面冷冷道:“驸马爷可知这是何曲?”
陈世美一脸慌乱:“孔雀东南飞。”
“驸马爷可知何意?”
陈世美猛地站起来,险些将桌子掀翻。
八贤王重重咳嗽一声:“宁儿,不许对驸马爷无礼。”
陈世美又坐了下来,侍女上前收拾桌子。
厅中官员你望我,我望你,皆不知其意。
包拯又吃一口菜,眼含笑意,静静地看戏。
展昭瞧着屏风处,那身影袅袅,如弱柳扶风。
展昭又瞧了一眼陈世美,他脸上恢复了平静,嘴角含笑,不复刚才的慌乱模样,似乎已经思索到了如何开口。
陈世美朝屏风处施了一礼:“郡主此言,如警世良语,叫世美豁然开朗。”
众人面前,陈世美没有叫阿宁,一句郡主,让展昭觉得有些生分。
赵宁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八贤王离席,匆匆走向屏风。
陈世美又道:“此舞姬与世美有缘,还望郡主割爱赐下。”
屏风后,八贤王捂住了赵宁的嘴,道:“驸马说笑了,小小一名歌姬,有什么舍不得的?就送与驸马了。”
然后又小声与赵宁说道:“你不好好在后院养病,来到前厅做什么?今日是为父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八贤王又哄又劝,叫来了侍女南星:“南星,送郡主回房休息。”
说完也不管赵宁乐意不乐意,就让南星把她带回了屋。
花厅里,陈世美叫来了侍卫:“领她下去,将她好好安置。”
展昭抿着唇,这寿宁郡主与陈世美的事情,八贤王看似是不知道的。
宴席又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的插曲不曾发生一般。
展昭却没了心思。
寿宁郡主在宴席上闹的这一场,众人不知其意,展昭却是知道的。
痴心错付,又是少女烂漫的年龄,总是要发泄一场的。
孔雀东南飞,有意指陈世美移情别恋的意思。
可闹这一场又能如何?
陈世美收下了歌姬,只怕那郡主又要气个半死。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那日拦驾的妇人,如何又成了歌姬?
展昭心中疑惑,宴席散后,便与包拯说了此事。
包拯彼时正在揉着肚子,都说八贤王府邸厨艺一绝,今番吃过,方知名不虚传。
包拯问道:“你说那歌姬曾拦驾?”
展昭点头:“是的。”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公孙策捏着胡子:“郡主非但不怪她,反而让她去花厅献歌?”
展昭又点头。
“此事甚是蹊跷。”
包拯一锤定音。
包拯沉吟片刻,看向展昭,道:“展护卫,你晚上若是无事,不妨去探一下那位歌姬。宴席上,我观她面容苦涩,似有冤情。”
展昭道了好。
夜幕降临,东京城内,万家灯火。
展昭脱去了大红色官袍,换上了家常衣裳,脚踏屋脊无声,很快便来到驸马府。
驸马府内,陈世美与公主刚爆发了一场大吵,随行伺候的侍女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再惹恼了公主。
乐平公主赵安坐在紫檀木的椅上,面色潮红,低声抽泣:“我应该信阿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