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些什么——
而他怀里只有那份被徐氏和程曦拉扯着写下的奏章。
所以他站了出来,他的位置本就在众朝臣甚至于众皇子之前,身上也是一袭鲜红如血的绛纱袍。此时往大殿中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他却只是俯身下叩,将奏本高高的在手上捧了:“儿臣请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登时便是一静。
三司会审?不是没有。
但是三司会审审皇太子?这已经是谋逆的待遇了!
这太子今儿是怎么了?不会是被吓昏头了吧?
这般的震惊之下,所有的人都静默了,包括高坐堂上的皇帝,他似乎恍惚了一下才回神:“……太子……你——”
可是此时的程铮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既然站出来了,就得将脚下的路走实了走稳了……还得走通了。
因此他便定了定神,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此次潘承徽身亡,儿臣亦是悲伤难遏,便是被人当做了逼死潘承徽的凶手儿子也无话可说,只是她死着实得蹊跷,儿臣与她多少有些情谊在,实在不忍她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因此儿臣叩请查清此案!便是儿臣自己——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若此事真是儿臣干的,那么儿臣愿意伏诛!只求父皇给潘承徽,也给儿臣一个公道!”
这话镇住了所有的人,朝堂上登时更加的寂静了,那是一种如大雪压松一般的压抑与沉寂。
就在这般沉寂中,皇帝的手指在引枕上动了一动,似乎想要说话,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而此时徐浩却站了出来。
对,就是那个徐浩——礼部尚书,徐氏的亲爹,太子的岳父。
徐浩也是跪地叩请:“《荀子》云‘公生明,偏生暗;端悫生通,诈伪生塞;诚信生神,夸诞生惑。’太子如此坦坦荡荡,臣竟是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还请陛下允太子之请,万不可诬陷了一个好人,也万不可放过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