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是知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的“念哥哥”在跟人表白。
如此坚定,如此深情。
有了第一个,就不会再有第二个?
可是,第一个如何能是王兰呢?难道这么多年,只是她自己一个人执念过深?
可是,他明明还留着自己给的玉佩啊!
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那块玉佩丢了,他根本就一点都不着急。
桓是知心中虚弱的小火苗熄灭了,鼻子有些发酸。
平蓝说得不错。八年之前,数面之缘。
心心念念的只有她桓是知,她的“念哥哥”早就把她忘了。
桓是知低头。自己做的桂花饼大小不一,一点不精致,其中一个还豁开了一个口,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委屈的泪水上涌。
桓是知举高盘子,预备就地摔了。
手松开,盘子却没有如预料中的应声落地,而是被突然闪身到面前的一个人稳稳地接住了。
桓是知受惊。睫毛轻颤。
适才满盈的泪水夺眶而出,两滴晶莹的泪正好滴在了最上面的那块桂花饼上。
“马文才?”桓是知惊魂未定,“你怎么……”
马文才若有所思地盯着桓是知脸上的泪痕,语气有些莫名的不满:“我怎么在这儿?你做得螳螂,我就做不得黄雀吗?”
桓是知这才想起去擦脸上的泪水:“什么螳螂黄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文才哼了一声,指了指正往这边走的荀巨伯和王兰:“喏,你想捕的蝉过来了。”
“你……”最近马文才对桓是知太客气,她几乎都忘了他冷嘲热讽的功力可是一流的,“我懒得理你。”
“是知,马文才?”桓是知还没来得及转身,荀巨伯就走到了身前,“你们怎么在这儿?”
马文才看了一眼荀巨伯,又看了一眼身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王兰,笑道:“是知给我做了桂花饼。我想着在房内吃太没意思了,就跟她约了来这小池边,一边吃一边看风景。”
“这大冷天的出来看风景?”荀巨伯乐了,“你们还真是有兴致啊!你看看是知这一脸眼泪鼻涕的,风寒还没好利索吧?可别加重了。”
荀巨伯没心没肺的笑气得桓是知胸闷。可惜有苦难言,她只能抿着嘴,力道不轻地捶了自己胸口两拳,努力冷静。
马文才一把搂住桓是知的肩膀:“巨伯兄果然是是知的好兄弟啊,这么关心是知。是我大意了。不过,巨伯兄和兰姑娘的兴致也不低嘛。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水边相会,香囊传情,真是羡煞我们啊!”
桓是知气得胸口起伏,抬头瞪了马文才一眼,扭着肩膀想要挣开他的手。马文才的手却又加了两分力,微微歪头,飞快地冲桓是知眨了一下左眼。
这家伙的幸灾乐祸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啊?!
荀巨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我们不是……”
“马公子可不要胡说。我和荀公子什么都没有。”王兰说完,干脆甩下袖子就走了。
“兰姑娘!”荀巨伯立刻追上去,“兰姑娘你别生气啊!”
“荀巨伯!”桓是知气得咬牙切齿。
可事到如今,已无可奈何,她只能忿忿地跺了跺脚:“马文才,你说,那个王兰有什么好?”
马文才低头看了看那盘桂花饼,声音突然有些落寞:“那你说,那个